柳婉玗听得那叫一个叹为观止,无比庆幸沈修宴没往后院里塞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最后结束的时候,话题落到安阳公主手里。
只听公主轻咳一声,下首的夫人们立马噤了声,正襟危坐听公主的结束语,不过今日不同些“各位夫人都是在家中手持中馈,颇有我大梁主母风范,实在应得称赞。”
话锋一转“但也有的夫人行举放荡,十分令人不耻。”
众位夫人听完这话后面面相觑,不懂这安阳公主怎么换了风格。
安阳公主一脸正气地说:“各位夫人不必忧心,本宫今日所提的夫人不在你们中间。”
柳婉玗默默环视了一圈,能被安阳公主叫的上名的夫人应该也就这几家,还能有谁?
“这件事本宫也是才知道底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与各位分享,共同汲取教训。”只见安阳公主双眼炯炯有神的说:“各位夫人可知道蒋家夫人的身份?”
有机灵的夫人见风使舵马上摇头,安阳公主果然兴致高涨,继续说:“如今蒋御史家的夫人是蒋御史原配的庶妹!”
众位夫人配合的齐齐做惊讶状,安阳公主见了,抑扬顿挫的说:“蒋御史原配有孕后,她这庶妹就巴巴的赶上来,说什么照顾姐姐的话。”刻意在此处停顿一下,看下首的夫人们果然双眼期望的看过来,心里舒畅,义愤填膺的接着说:“没想到这庶妹如此荒唐,竟然照顾到蒋御史的床上去了,最后竟还有脸跑到她嫡姐那里,说什么成全她的话,硬生生的把她嫡姐给气的早产了,只是可惜了那位蒋夫人到底是一大一小都没保住。”
安阳公主身份尊贵,这种见不得人的肮脏事没人会故意到她耳边说,所以她如今才知道这件事。而各位夫人是浸泡在后院里的老人了,对蒋御史家的续弦多少是有所耳闻的。现在夫人们做出的惊骇状自然多是在做样子。
安阳公主倒是挺满足的,让几个夫人和她站在同一船上批驳了几句蒋夫人的行为,就开始说结束语。
只见她矜贵的抬手一扶头上的花簪,悠悠的总结:“本宫身为皇族之人,本不该如此议论他人的家里事,不过这蒋夫人做事也太狠毒,本宫也是看不惯她这种的,才稍微提了两句,也希望各位夫人能引以为戒。”
夫人们知道这是散会的意思,纷纷起身行礼告退了。
柳婉玗夹在夫人们中间不缓不急的跟着出去了,不过到府门时,却见走在前面的几位夫人都停下了。心中疑惑地走了几步,便见府外树下站了个如玉郎君,树影沙沙倒在他衣衫上,盖不住满身的温润气质。
一道女声笑盈盈的打趣:“沈夫人还愣着干嘛,你夫君来接你了。”
“可真是煞羡旁人啊”
柳婉玗的手不自觉的捏了捏衣角,她每次害怕的时候都忍不住捏衣角,与沈修宴对上视线,在他温和的目光里,柳婉玗想,我这是在害怕什么?
“在公主府上玩的开心吗?”
“嗯,你怎么来了?又不去中书省?”被后面打趣的目光盯的难受,她侧了侧身。
沈修宴笑了笑似真似假地说:“没办法啊,你夫君现在可不得重用了。”
欢腾的心慢慢落回原处,她居然差点忘了沈修宴现在的处境。
“其实我可以找大哥来帮你”柳婉玗想着好歹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帮帮他也不是不行。沈修宴听出她话里的意思,笑着抬手捏了捏她脸颊说:“夫人有孕本就劳苦,我怎能再让你为我操心,放心,我能解决好。”
柳婉玗看他满脸信心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他越和自己走的近,靖王就越忌惮他。但又觉得沈修宴不用她多嘴,他是知道这个道理的。
“走吧,我们回府去”沈修宴牵着她手,扶她上了马车。
沈修宴看她软骨头一样一上马车就窝在软垫里,毫无刚刚看见的半点风范,好笑着问:“这是怎么了,和其他夫人聚了一回就累成这样?”
柳婉玗懒懒的嗯了一声,又掀开眼皮,忍不住问出心里的疑惑:“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该做什么?”可以说,这话是毫不客气的,只要沈修宴长脑子了,就明白这话的意思。但这话说出来也无疑是把两人之间见不得人的面纱撕得干干净净。
沈修宴给她揉腰的手顿了一下,又接着揉,眼中神色不明,温声重复了她的话“我该做什么”,挨近一些,看着她说:“我只觉得自己该疼惜夫人,至于其它的我能解决”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莫名不敢和他对视,柳婉玗急急闭上了眼,半窝在他怀里。
沈修宴心里是意外的平静,他执意不肯放手,一定会得罪柳朝赋,但他不怕这一点,就怕夫人不信他,转头和别人跑了。看怀里人安心的窝着,忍不住感叹真是个小没良心的,对你这么好,也不见你喜欢我一点点。
不过靖王的事也得快点解决了,可不能让阿俏害怕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