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界某处一凉亭内,两个位仙者正在悠闲地下着棋,旁边有一个咕咕往外冒热气的水壶,边上还有一个紫檀色茶壶,两只圆润剔透的茶杯。
守在一旁负责看火的是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侍女。她双眼虽然看着火,但眼里无神,思绪都不知飘到了茫茫天界的那个旮旯。
两仙者也不甚在意那茶水,你一下,我一下的在棋盘上“啪,嘚,笃”的一子一子的下。
左边的那个青衣仙翁先开口了:“最近没什新鲜事,无聊呀!还是十万年前的日子有意思点。”
那时候正值仙魔混战,状况甚是惨烈,不少仙人陨落。上界处处弥漫着紧张。
右边身穿素衣的往棋盘里落下一个白子,道:“哦?我倒觉得跟佟老下下棋也挺有意思的。”
棋盘上刚才还平和的局势,瞬间风起云涌,之前那像手忙脚乱之下而错走的那一步步杂乱无章的白色棋子居然刹那连贯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陷阱,不,现在它更像一张血盆大口,狠狠咬向黑子的阵型!
原本一片大好的黑子形势完全掉了个个,青衣仙翁马上假装手滑,身体一倾,狠狠撞了一下棋盘,将上面的棋子弄乱,然后愧疚的说:“你看我,年纪大了,不中用了。好好的一盘棋,都让我给毁了。可惜呀!”
素衣仙人还没说什么,倒是在一边看火的知更心里却开始埋汰自家的主子了:为甚没仙人跟你下棋,你心里没点数么?不就是因为你不但是个臭棋篓子,还经常用蹩脚的手段耍赖么!
又听那边的佟老说了:“下了大半天的,我也乏了,我不比战神好精力,年轻有为。这样吧,你跟我这小童下一局,输赢我都将断魂枪给你。”
“无妨,左右我也不是真的想要那什断魂枪,只是出于好奇,看看罢了。”素衣战神一边收拾棋盘上的棋子一边漫不经心的说。
“也是,毕竟当初封印魔祖的你是最大的功臣。”青衣仙翁不嫌事大的再补充:“据说当年,那魔祖跟承天战神对垒之时。
承天战神节节败退,就在他将要殒命之时,你带着援军赶去,逆转了颓势。给了那魔祖致命一击,协同旁的战神将那个不可一世的魔祖封印,一举终结了仙魔大战!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佟老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中透着一丝丝猥琐。
仙界有一个流传非常广的流言,几乎是无仙不知。
据说,魔界的头目魔祖极好女色,荒淫掳掠,无恶不作。生平最大的喜好即是将看上眼的美人,无论男女掳回去自己的魔宫极尽荒淫之事。
无论对方是什么身份,什么修为,只要看上了就不计较任何代价弄到手、偏偏又是个薄情郎,玩弄够了之后,就无情抛弃。
运气好,心性够坚强的,可能会折损几度修为就过去了。若不是,则......后面的遭遇过于难以启齿,没人会挑明讲。
只是听者都自行于脑子里补充,自是要多残忍有多残忍。一时间,天地人三界稍有姿色的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终日。
就是这样的一个风流色鬼,终于有一天遭到了报应。
魔祖虽然非常不堪,但实力确实实打实的。就算出动了上界上万精英,依旧不敌那个淫/魔。
眼看四御之一直面对上魔祖的承天战神就要败阵下来,很快就要被掳去充盈魔祖后宫,过上生不如死的屈辱生活了,青霄战神赶来。
淫棍魔祖初见赶来支援的青霄战神,就被她那幅绝美容貌所迷得神魂颠倒,无心应战,竟在两大战神的合理围攻之下,一败涂地。
最终被封印在巅南之巅。
这个结果乐坏了三界的美男子美女子,自觉自身的安全得到了极大的保障。
丝毫没有看懂对面人那张黑沉脸色的青衣仙翁洋洋得意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凡间有昏君耽于美色,祸国映民,将自己的江山性命搭进去的。没成想,魔祖这般的枭雄也会有这么一遭......”
美色误人,通天之理。
“咔啪”素衣仙人手中的白子应声碎裂,最后变成一撮小白/粉,飘散空中。
青衣仙翁终于觑到了对方的不悦,胆激灵一颤,这可是极为坚硬的炫石玉呀,她竟然徒手就粉碎了!
咽下一口唾液,砸吧一下嘴,定定神,讨好的笑道:“你瞧我,老糊涂了,净听些不中用的。”
他现在才想起,对面的也是威名赫赫,称霸一方的上古战神。哪怕对方再温和,再年轻,也不是他这个空有年岁的老东西能随意冒犯的。
倚老卖老也是要有分寸的。
“无妨,总有些流言蜚语。佟老听听便罢。”素衣仙人弹开指尖上的白色微尘,再将她那修长的手指伸进棋盅,夹起一颗白子把玩起来。
这个动作却让青衣仙翁更为紧张,连大气都喘得谨慎起来。
“不是说,想让你这小童跟我下一盘么?”
青衣仙翁猛然惊醒那般,连忙道:“是是是,知更,还愣在这作甚?没听见战神的话吗?就这般不机灵!”
青衣仙翁光注意看素衣仙人的脸色,却没留意到在他讲魔祖的故事时一边的知更小童脸色其实没比素衣仙人好上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