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奕说话,引得众捕快注目,方才就是这个小道童,一人打飞七人。
刑平眼前一亮,向来出手者,惩恶有之,显摆有之,立威有之,倒是第一次听闻如此说法,且此人看样貌不过总角年纪,不卑不亢,言中且有个人立身思想。
刑平先向钱鹏举点头致意,看向李奕,朗声笑道,“可,小李道长真乃高人也,请问师承何人?”
钱鹏举闻言目露好奇,但李奕摇头道,“师父他,不喜我等在外提他名讳,请大人见谅。”
刑平猜想他是出自名门,因常有听闻某些名门正派行走在外,未闯荡出名头时,并不显摆门派,当即回道,“抱歉,是在下孟浪了。”
李奕知道他想到什么,摇头,“刑捕头性情直爽,何歉之有,请问刑捕头是否还有其他吩咐,若无,在下可能要先行告退了。”
刑平再次抱拳,“在下也无甚事情了,只是看到小李道长身手不凡,兴致之下,攀谈几句,倒是耽误小道长事情了。”
李奕同样抱拳回礼,“刑捕头客气了,只是这个小家伙有些伤在身,要去看下大夫。那,刑捕头,改日再叙,告罪,告罪。”
刑平闻言看向白狐白三,微微一愣,心想,这小道长真真有趣,尝未听闻给兽类看病的。
而钱鹏举抱拳行礼,笑道,“刑捕头,在下还要带小李道长去马大夫那儿,也先行告退了。”
刑平随即向两人点头,哈哈大笑,“好说,好说。”
李奕分别向刑平和钱鹏举点头,然后微微晃动脚部,提醒白狐白三跟上,随即挪动脚步。
钱鹏举与白三跟在李奕身侧,三人继续前行。
刑平待二人一狐稍稍走远,才收回了眼光。
旁边一个捕快上前,小声说道,“头儿,这小李道长?”,其余捕快竖耳,要仔细听讲。
刑平目光又飘向李奕,沉吟,然后摇摇头。
“深不可测!”
马大夫医馆在古泾县城内东北位置,二人一狐向前继续走了一刻钟,转右行走不远,便到了医馆,济远堂。
二人一狐刚走近济远堂门口,便闻到从馆内飘出丝丝药材的味道,里内走出一个提着几提药材的汉子,再看进馆内,此时在馆内暂无病患。馆内只有一名负责在柜台捡药的抓匠,低着头,但手熟练的拉开几个抽屉,然后在各个抽屉里左抓一丝,右捻一点,也不用过称就直接放入黄纸包内。
二人一狐进得店内,抓匠才发现,然后见得钱鹏举,他放下小秤,绕过柜台,走到近前,“哎,钱老爷?可有事?请问是抓药?还是瞧病的?”,但他觉得李奕有些脸生,故有此三问。
钱鹏举对此间熟悉,他回道,“看病的,永春,请问马大夫在吗?”
马永春是马大夫的侄子,故而对钱鹏举也熟悉,“马大夫在侧堂,你们跟我来。”
他当即在前引路,二人一狐跟在后面,“钱老爷,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吗?”
钱鹏举摇摇头,指向白三,“不是我,是这个小家伙。”
马永春回头看向李奕,但是很快发现钱鹏举指的不是李奕,而是李奕脚边,这时他才发现,钱鹏举指的是一只白狐。
也真的是够奇怪的。
不由多想,侧堂就在隔壁,马永春撩开帘子。
“马大夫,有病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