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丞相只得唉声叹气。

“不过，此人为阉党心腹，大人只需知一句话就可。”

“什么话？”

“来日方长。”

丞相眉头蹙起，随即舒展，似乎是想通了什么，“好，好。”

在场的人也无异议，知道这并不是权宜之计，无从下手罢了。若是能抓到他的把柄，早就上书弹劾，把他贬到新疆去了。在朝为官有个两三年的，都知道这块骨头难啃，这次失败的刺杀，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大理寺卿宋渊，姓宋明渊，字元贞。承吉十年第一甲鼎元。家中无人，据说只有一位年迈老人抚养，在他任官一年后就去世了。因非亲眷，免了丁忧，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丞相也摸不清他的底细，与其说摸不清，更多的是看不懂。三年前科举朝廷大换新血，作为状元的宋渊更是为党羽的必争之人。当时阉党作乱，宦官大兴。朝前二派，一派是以丞相大人为首的东林党另一派就是皇帝跟前陪侍太监，周仁和为首的阉党。东林主政事，阉党主后宫，各有其重，势均力敌。儒生子弟都以能加入东林党为荣，对亲近阉党者不齿。

风气便是如此的样子，可是这个清白出生的宋渊，居然二话不说，在翰林院的眼皮子底下投靠了阉党！一开始东林各人以为此人是势在必得，故也没有过多交涉，此后后悔不已。如东林各人所想，宋渊果然平步青云，三年之内连升四级，从翰林院修撰到了侍读学士，从侍读学士又到了大理寺少卿，而今更是贵为大理寺之首了。但是就是他所追求的么？只是找寻一颗大树依附，何必为人所不齿呢？

“这个寺卿，唉，”丞相大人十分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