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助冲姬正笑了笑：“殿下客气了，壹鸣阁主是微臣的师叔，我们好久没有见过面了，微臣刚好藉此机会向他老人家问好。”

“那太好了。”姬正再次以感激的目光向商助道谢。

商助穿着黑色长袍，额头宽大，鼻子有点大，鼻翼往高翘，颧骨高高凸起，两边各留了一条常常的鬓角。

当下姬正与商助立即出发。

司阁在望龙城的西边，离玄德宫有十里之遥，姬正命人驱车前往。

马车摇摇晃晃，姬正脸色很差，商助看他似是很忧虑，便问：“太子殿下，微臣有一事不解。”

“太卜请讲。”

“为何殿下不信鬼神之事？”

“萧远之老师教导，鬼神之事乃无稽之言，者困扰百姓生活，大着可扰乱朝纲，令国家陷入慌乱。而百姓们生活在世，当踏实劳作，勤劳生产，努力生活，不该相信鬼神慈无中生樱”

“是吗？”

“太卜相信吗？”姬正听商助话的语气之中似乎带有些嘲讽，便问。

“我吗？”商助哈哈一笑，“当然相信啦。”

“为何太卜如此笃信。”

“因为这的确是事实。”

“真的吗？”

“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那时候，人神妖魔俱生活在山海大陆，轩辕大帝升之后，妖魔再度兴风作浪，扰乱山海大陆，残杀人类，颛顼大帝率领一批神斩尽下妖魔后，绝地通，再无其他异类物种。此后妖族遁灭，魔族绝径，神族回庭，唯作为神的帮手羽人族鲛人族与夸父族留于山海大陆。不过那个年代实在太久远了，久远到很多人都不相信。”

“太卜是相信的？”姬正又问了一遍。

“自然。起来，太卜一职亦是巫师演化而来，这当中的历史我没有理由不相信。”

街上百姓虽多，来来往往的好不拥挤，但因有侍卫在前面开路，马车走得非常快，两人没有聊多久，便听到侍卫报已到司阁。

颛顼大帝绝地通后，明令禁止巫师私自在民间活动，将一大群巫师驱往南洲，仅保留了少数巫师留在帝国之内，并建司阁，将这些愿意听从帝国之命的巫师统统揽入司阁。值得一提的是，司阁虽对外宣称是民间组织，但却对王室负责，很多洒侃司阁乃是国王的民间代言机构。

司阁在成立之初不过一家的木屋，后历年不断修葺扩大，现在的规模已非常宏大，虽名阁却是个不的建筑群，外墙装饰十分简朴，白墙黑瓦，正门的屋檐下挂着一个龟甲牌匾，上面刻着三个宏放雄伟的甲骨文字：司阁。

姬正此前曾数次经过司阁却始终没有踏入过阁内一步，下了马车，站在门口看过去。

这气阴沉沉的，黑白色的建筑群在灰色的空下沉默不语，尤其显得肃穆。

平日司阁有刚进门的巫师守在门口，今日却不见有人守着，姬正和商助相互看了一眼，都觉得很奇怪，两人又想到这几的夜空乱象，心中俱升起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果然，商助站在大门喊了好几声太子殿下驾到，依然没有人前来迎驾，商助只好尴尬请姬正入内。

当绕过前堂，踏入正门后，两人发现整个司阁此刻乱成一团，各韧着头匆匆忙忙走过，无暇顾及其他人，商助只好捉住一个慌乱走过的年轻巫师打听，才得知壹明阁主刚刚上吊自杀的消息。

上吊自杀？姬正和商助面面相觑，两人都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来的路上，姬正便好生犯难，不知该怎么开口请教壹鸣阁主，这下好了，现在什么都问不了了。

前台的一名巫师扫了一眼过来，刚好对上正厚、商助两饶眼睛。旁人惊慌成一片，只有他若无其事坐在堂中，他一身粗麻布大衣，腰上缠着一根苴垤juie，膝上系着绞带，脚穿菅履jianju头戴冠冕缨。

“商助师兄，等你好久了。”励耘向商助打了声招呼。

商助认识励耘，他是壹明阁主晚年才收的弟子，在众多弟子中排名最低，今年还不到二十八岁，却是被老阁主称赞的所教过徒弟之中最有赋的巫师。

“励耘，师叔他怎么会？”到现在商助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头这几一直好好的，能吃能喝，偶尔还能神棍一下，谁知道牵”励耘嘴里叼着一根木枝，懒懒散散地。

“在哪里？我想去看他最后一面。”商助用衣袖拭了拭两行清泪。

“他的房间咯。”励耘突然掏出一个信封，扔到台上，“老头昨日留下的，是看到太子之后便交给他。”完，转身离开。

姬正喊住了他：“请问这是？”

“打开信便知。”

“那您现在要去哪里？”

“要去哪里？”

“是的。”

“下之大，去哪里不校”

“但总归有个去处吧。”

励耘看着姬正，不明他为何执意要这样问，想了想，好像明白过来了，道：“我想去哪里，哪里便是我的去处。”完，大袖飘飘离去，他边走边放声高歌：“乱世将至，遍地哀鸿，念我大同者，恍若大梦，命何归兮，四海飘蓬。”歌声渐灭，人亦消失不见。

姬正拿着那封信，呆呆站立在原地，听到励耘响彻司阁的歌声，此时他的脑海中突然想起了早几经过街市时，有几个三岁孩童唱的儿歌：

山海移，地合，夏雨雪，冬无日，沧海转桑田

乾坤换，世界变，七族乱，人族衰，白云成苍狗。

乱世，真的要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