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辛里静静地看着她,卿楚也呆呆的望着他,突然有了将一切告诉他的迫切欲望。她开口道:也许你知道了真正的我,就不会这么想了。 纪辛里不疑有他,抬了抬眼,带着笑说:“哦?说来听听。” 卿楚退出他的包围圈,抬起腿屈坐着。 空荡的看向前方,默默的开口:“我是个乖乖女,你应该知道,我猜你应该调查过我,不然上次在车里不会那样试探我,但是可能也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因为有些消息已经被封锁销毁了。我的丑闻,整个B市都知道,却又在一夜之间都假装不知道。呵呵。 我被自己初恋男友,卖给了一个小混混,传闻还被□□了。经历了暗无天日的三天,被救出去的时候已经快要死了,因为我当时衣衫不整,又什么都不愿说,所以记者想当然的那样以为,毕竟新闻都需要标题,但他们大概没有调查我的身份,消息爆出的半个小时内就被销毁了,而且那家报社也销声匿迹了,我爷爷就在那一年退下来了,大概跟我有关。 就连我父母都以为我真的被那群家伙糟蹋了,战战兢兢不愿触及我的伤口,这件事我至今也没给任何人说过。 其实那些人比他好一百倍。他是指我的前男友。 我当时怀孕了,他为了救自己的妹妹甘愿拿我做交换,那时候那个混混头子好像喜欢我,说是喜欢我,可能就是觉得睡高官的孙女比较解气吧,我爷爷判决过一起刑事案子,判了他父母死刑,所以他这是报复。但是他得知我有身孕时就停下了手,他的手下以为他下不去手,准备替他动手,也被他制止了,他只把我捆绑着扔在那间仓库,任我自生自灭。那时候我因为极度饥饿,又反复挣扎撞门,流产了,当时孩子从我腿间流出的时候,我整个人都绝望了,被他出卖时也不曾那么绝望,但那一刻觉得自己不如去死,你知道那种希望一点一点消逝的感觉么,你知道那种从心底喊出来的疼痛吗?我觉得自己当时就死了。 所以后来我来了这里,医生说这应该是我最好的方式了。 我再也没有回过家。” “这就是我,并不像你想得那么纯洁美好,你有权做任何决定,毕竟你也是被我的假象所骗。” 纪辛里怔怔得看着卿楚,耳朵里忽然什么也听不见,略有些失神的说: “一个好男人听了你的话,一定会说我以后会更加温柔待你,坏男人一定会啧啧两声扬长而去。我不是好男人,但为何,此刻我只想抱住你,来,过来,让我抱你。” 卿楚这时候突然有说不尽的委屈倾泻而出。 她放声的哭起来,不顾形象,不顾影响,不顾一切的哭起来。 好像这三年来所有的悲伤,就要在这一刻做个了结了,就这一次,再也没有剩余。 卿楚回家时,是纪辛里送的,他一路什么也没说,只是握着她的手,临下车时抚摸了她哭红的眼,来回摸搓,好像是要逝掉她的泪痕。 她怔怔的看着他,也不说话,脸庞却轻易的靠向他的温度。 第二天,卿楚从睡梦中醒来,突然觉得周遭轻了很多,原来说出来并没有那么可怕。 她继续拿鸡蛋敷着眼睛,突然想画个美美的妆给今天的太阳。 她感觉到了一丝解脱,一丝轻快。她穿了许久不曾穿过的裙子来到纪氏,这连续半年的时间,她可能都会随时出入纪氏,她突然觉得有一丝开心。 刚走到秘书处,Tina就喊住了自己,说是总裁让她来了就去办公室。 她略带疑惑的敲了门,进去坐好后,看到纪辛里抬起头,眼里有一丝惊艳。 “你果然可以更美。” “但我不喜欢你这样美给别人。”卿楚被这突如其来的男友式语气吓了一跳,她略微调整了下面部表情,开口道:“纪总不是找我有事吗?” 话音刚落,只见他放下桌上的文件就欺身上来,对着她的鼻尖说:你是不是忘记了昨天晚上发生过什么,我不介意重温一次,让你想起。”沙哑的声音勾起了卿楚昨晚的身体颤粟。 她下意识的想要后退,但越发被欺压在身下。 “你你先起来,这里是公司,能不能稍微注意点影响。” “没错,这是我的公司,我就是影响。” 卿楚对他拿脚趾头说的话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那你要怎样?” “吻我一下,就放过你。” 卿楚对这个霸王条约很是不服,随即又想到:反正又不是没亲过,于是对着他的唇线就是一口,极其响亮。 纪辛里轻笑着起身,调侃道:原来你喜欢有声音的。 卿楚实在不想接他的话,随即转移话题:“你叫我过来干什么?” “调情。” 他亲昵的把玩卿楚的发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