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还不知道红的心思,心中顿时有些犯难,只得借口道:“她毕竟是宝二爷房里的丫鬟,恐怕府里也不会轻易放人!”
陆璟笑道:“此事不难,你可以去求求你们府里的琏二奶奶!”
贾芸摇头道:“琏二奶奶只认钱不认人,求她恐怕更加难成!”
“这倒未必,有件事你恐怕还不知道!”陆璟随即将王夫人暗害贾琏、王熙凤夫妇的事情告诉贾芸。
贾芸听后惊的几乎不出话来,对王夫饶狠辣有了更深的认识,怪不得琏二爷一直抱怨二太太,原来有这个恩怨在。
“你看上的丫鬟是哪个,我听宝玉有几个丫鬟视若珍宝,轻易不会放出去?”陆璟问道。
贾芸犹豫片刻道:“她叫红,是府里管家林之孝的女儿,她爹未必看得上我!”
“呵呵,你好歹也是贾府的主子,哪有看不上你的道理!”陆璟笑道。
“我看此事正好,她爹是荣府的管家,想必会知道些什么事情,既然你出入内宅不便,不妨让她问问她爹,或者让她帮忙查探!”陆璟建议道。
贾芸点点头,觉得此事干系重大,需要先问明红的心意才能托付。
“这笔银子你拿着,不管是为红赎身,还是打探消息都用得着!”陆璟着给了贾芸五百两银票。
贾芸忙推辞不受,最后在陆璟的强行命令下方收下。
贾芸拿着银票回到家,心中一直想着此事,顾不得休息,便借着探望贾宝玉的名义,来到荣府。
林红玉自从贾芸归还手帕后,心中一直想着此事,连日来一直思绪恍惚,正在房内独坐,忽听窗外问道:“姐姐在屋里没有?”
林红玉往外一看,是本院的丫头佳蕙,便道:“在家里,你进来吧。”
佳蕙听了忙跑进来,坐在床上问道:“你这一阵子心里怎么想的,依我,莫不如回家去住两,请一个大夫来瞧瞧,吃两剂药就好了。”
“什么浑话,我好好的,回家做什么!”林红玉道,她知道自己这是心病。
佳蕙担心道:“这么下去也不是长法儿,吃不下也睡不好的,终究长不了?”
“怕什么,还不如早死凉干净些!”林红玉道。
“好好的,怎么这些话?”佳蕙越发担心道。
林红玉有气无力道:“你哪里知道我心里的事。”
佳蕙想了想点头道:“这也难怪,咱们这个地方比别处更难,就像昨个儿老太太因宝二爷病了这些日子,跟着伺候的这些人都辛苦了,如今宝二爷身上好了,把跟着的人都按等级打赏。”
“我们年纪上不去,我也不抱怨,像你怎么也不算在里头,我心里就不服了,袭人哪怕她全得了,我也不恼,良心话,谁敢和她比,别她素日殷勤心,便是不殷勤心,也拼不得。可是晴雯、秋纹、碧痕、麝月几个,都算在上等里头,你可气不可气?”
林红玉安慰道:“也犯不着气她们,俗语的好,千里搭长棚,没有个不散的筵席,谁还能守谁一辈子,不过三年五载,都各干各的去了,到时候谁还管的了谁?”
虽然话如此,但她知道秋纹、碧痕、麝月三个之所以会算到上等里去,恐怕和宝玉有些关系。
秋纹、碧痕、麝月几个常服侍宝玉沐浴,每次都要洗半才肯出来,还弄得满地是水,心中猜测,恐怕她们几个都被宝玉破了身子。
两人正话间,媚人让人送来花样子,让红描出来,红想着笔被莺儿借走了,便出房去取。
出了怡红院,刚走至蜂腰桥门前,见坠儿引着贾芸过来。
贾芸一面走,一面向红示意,红看懂贾芸的意思,脸色有些羞红,本不想理他,只是见他神色着急,便接了坠儿的差事,带着贾芸去见宝玉。
贾芸将红拽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向她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林红玉羞的不该如何是好,忙转身离开,只是又将手帕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