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稚嫩的小睛因哭泣变得红肿不堪,小小的唇瓣苍白如纸,此刻却微微张启着,小小的抽泣声时有时无地传来。
“她今天估计吓坏了。”叶安楠心疼地替孩子擦掉了眼角的泪水。
“你没事吧?”景烈一直担忧地看着回来就只顾着看孩子的叶安楠。
叶安楠笑笑,“能有什么事?”
最坏的结果,也就这样了!
“孩子睡着了,我们出去说。”
两人坐在走廊的绿色塑料椅子上,身旁就是孩子的病房。
叶安楠由衷地对景烈说:“今天谢谢你,要不是你临时出来给我们做了挡箭牌,我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如果我说,我说的每句话都是发自肺腑,并不是只为隐瞒池逸辰,你会不会信?”
叶安楠噗嗤一笑,“你傻了吧?就你那性子,能说得出这么有情有义的肺腑之言?今天要不是池逸辰真怒了,就这拙劣的谎言,他肯定当场就能拆穿你。”
“安楠,我说的是真的。我一未婚大男人,连我妈都没这么精心看护过,替你照看了两年多的女儿,糖糖早就长我心上了!”
“得了啊,戏演过头了就是恶心人了知道不。”
景烈夸张地叹了口气,释然一笑,习惯性地捋着他那头酷炫的发型,“我这么投入的演绎,你都能看出来。看来这辈子,真没当演员的命。”
“明明可以靠颜值的,拼什么演技啊。”
景烈觉得很受伤,幽怨地瞪向叶安楠,“叶安楠,你这是过河拆桥啊。”
“好了,谢谢你的现身表演,我现在心情好多了。”
“那行,现在就来说说正事吧。糖糖身份这事,以池逸辰的能力,他想要知道,肯定瞒不久。安楠,带着糖糖离开这里吧。”
“景烈……”
景烈打断她,“你听我说完,有许多国家的医疗水平都比国内强,我们可以选择到医疗最发达的国家去给孩子治病。国内找不到的骨髓,就去国外找。在国外,即不用担心惊动到池逸辰,范围也大了,机会肯定会更多。”
“我在网上查过了,温哥华就是个很好的选择。我在那里买了房子,也联系了家最好的医院,随时过去,糖糖都会得到最好的治疗。你喜欢工作,我们也可以把公司转过去。”
景烈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考虑到位了,可唯独没考虑到叶安楠的拒绝。
“景烈,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可是我不能冒这个险。糖糖对许多药物都过敏,即便他们找到了方案,可是没有适合她的药物,又有什么用呢?就算逃到了天涯海角,最终还是要脐带血,我们始终还是得面临被池逸辰知道一切的那一幕。”
景烈呼地站起来,走到病房门前,透过玻璃小窗看向里面熟睡的孩子。
“你先别急着拒绝,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你可以慢慢考虑。随时想去了,都可以。”
谈话似乎走入了死胡同,两人沉默许久,最终以景烈的离开收场。
叶安楠回到病房,给睡得满身大汗的孩子洗澡换衣服。刚弄好,医生来了。
医生一边给孩子检查身体一边对叶安楠说,“糖糖的身体状况不太乐观。”
叶安楠心里一沉,紧张地问:“之前不是说拖个一年左右没问题吗?”
医生浓眉紧皱,两人走到一旁去谈话,“未可知的因素太多。再加上孩子早产,体质本就比寻常人弱,又对很多药物过敏,越往后,越没有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