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行之停止了吸收天地之气,微微挑眉,发现杀手们的这场战斗由突围转变成了围杀,然而围杀的却并不是自己,而是远方的一位年轻人,他没有见过这名年轻人,自然在此刻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虽然自己并不愿意看到他孤身一人战斗,然而无论是这位强大的念师老人还是商行的侍卫军团,此刻都是处在有心无力的状态。
在场还活着的杀手近乎三十多名,而这个年轻人只有一个,即便是以一敌十,那也还少了两个人,也不知道他还能撑住多久。
而陈相锦则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想这些,刀锋血刃之间,竟是无人能够抵挡他的任何一刀,这是一把锋利的刀,似乎没有任何防具能够阻挡它的前进。
以一敌十,并且碾压性摧毁,当在场只由屈指可数的几名幸存杀手存活时,他们已经没有了战斗的意志,他们忽然发现自己不是在跟一个人战斗,而是在跟一个杀神搏命,这种结果可想而知,强烈的战意在这一刻被打压的喘不过气来,因为包括锁子甲的任何能够防御的武器在这把刀面前都失去了一切意义,于是违背了事前曾经许诺的誓言,丢下了各种武器,四散而逃。
至此,这场战斗在真正的走到了结束。
一场惨烈的战斗结束,幸存下来的人们不得不对这名英勇的年轻人升起了佩服之意,对待他的态度上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陈相锦从某片隐蔽的废墟下带出了林姣,将其交还给了她的父亲林宏,而这位商行的主事,林家的家主见到女儿的第一刻便是抱着她痛哭了起来,王行之老人坐在远处的马车上修养,透过被割了一半的车帘看了眼陈相锦,微笑的点了点头。
陈相锦独自站在不远处的青杉树下,接过满脸血痕的小厮递过来的干毛巾擦了擦身上的血迹,林宏牵着女儿的手,亲自找到了默默坐在青杉树下的陈相锦,若不是陈相锦及时阻止,几乎就要跪下磕头。
“陈公子与林家那是救命的恩情,恕林某实在是个世俗人,不知该如何感谢陈公子……”
林宏吩咐着下人以及随行最好的郎中过来要查验陈相锦是否受了伤。
陈相锦回答道:“林叔,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
有下人刚刚端上茶碗,却被林宏狠狠瞪了一眼,随后茶换成了酒。习武之人向来性格爽朗,自然不喜喝茶,但陈相锦是个例外,因为他自认为自己就是个读书人,只是有些普通人不一样的本事。
一口老酒下肚,陈相锦被酒灼的眉头微皱。作为长辈的林宏毫不在意身份的与他并肩坐下,也喝了一口酒说道:“这次的袭击,让陈公子受惊了,林某就算是查个底朝天,也要把那个该死的凶手找出来。只是林某感到很奇怪,以陈公子的本领,如果放在江湖上,必然是能闯出一片事业的,为何就升起了科举入朝为官的念头?”
陈相锦微怔,想起了四年前的那个约定,但这是他心底的秘密,自然是不可能告诉身旁这位商人,他回答道:“老师曾说,成事,成什么样的事,都要合自己的心意,做人,做什么样的人,亦是如此。”
林宏转头看着陈相锦,忽然发现这个年轻人身上令自己惊讶的地方实在是太多太多。
至今还处在迷糊状态的林姣抬头好奇的看来一眼,原本活泼的性格在此刻忽然变的沉默起来。少女才年过十五,便经历了人生中最为残酷血腥的事件,想必有可能会成为很多年后的阴影。陈相锦微笑的看着沉默的林姣,轻轻咳了一声。
“严冬时节,鹅毛一样的大雪片在天空中到处飞舞着,寒风卷着雪片飘进了窗子,乌木窗台上飘落了不少雪花……她的小女儿渐渐长大了,小姑娘长大水灵灵的,真是人见人爱,美丽动人。她的皮肤就像雪一样白嫩,又透着血一样的红润,头发像乌木一样的黑亮。所以王后给她取了一个名字,叫白雪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