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宫里回来后,景默宸就闭门谢客,美其名曰开始治病。
借着治病,所有吃食都是小丫端到房间内,其实,两人根本就没待在王府,端进房间的饭菜,都进了小丫她们的五脏庙。
宸王府隔壁院子内,一个老仆每次把饭菜送到门口,里面就有一只手迅速端进去。
麦穗靠在大大的靠枕上,幽怨的看着景默宸,嘴机械地一张一合。
景默宸宠溺着哄着:“乖,张吃完就有力气了,你太瘦了,都没多少肉,多吃点儿。”
麦穗冲他呲牙咧嘴,现在她不想说话,不想动,等缓过来再算账。
这厮从来到这个院子,就没下床,麦穗感觉身体被石磙子碾过一样,哪儿哪儿都是疼的,但也不是真疼,说不上来那种感觉。
景默宸如饕餮饮甘餍肥,躺在床上满足的哼着小曲儿,麦穗笑骂道:“你就不能换首别的唱唱吗?天天树上的鸟儿成双对,没看到现在树上的单身鸟,看着你都是一副哀怨的表情吗?”
说起这个麦穗就想笑,自从景默宸开始唱天仙配,每次走到树底下,都会有鸟儿不是往他头上出恭,便是往他脸上放水,即使是身手灵敏,也会时不时的中招,麦穗觉得万物皆有灵性,或许这些小鸟真能听懂人类的语言呢。
景默宸略表无奈地说:“没办法啊,你就给我唱了这两支曲子,要不王妃再给为夫唱一个怎么样?”
麦穗傲娇地一甩头发说:“哼,瞎了你那二十四尅的金刚眼,没看出来本姑娘卖身不卖艺吗?”
“噗嗤”景默宸刚喝到嘴里的茶,一口喷了出来,随之是一阵急咳,麦穗看着景默宸狼狈的傻样儿,心情大好,起身去回到宸王府院子,查看回门的礼单。
吃过早饭,景默宸带着麦穗去了敬国公府。
一路上,百姓看着骑着黑马烈风的景默宸,感觉宸王殿下脸色比马还黑,一想到大街上传出的留言,那些大小媳妇便用怜悯的目光追随着宸王府的马车。
马车里的麦穗丝毫不在意,以麦穗的耳力,自然听得到周围人的窃窃私语,她们同情她,讨论她的新婚之夜,怜悯她十五岁便守了活寡,心疼她没有做女人的机会。
麦穗现在反而同情那些人云亦云的百姓,从宸王府到敬国公府,虽然不远,但也要走上一刻钟,啥也不干,就这么八卦的看着脸黑的宸王,遐想这躲在马车里伤心欲绝的她。可是他们真的误会了,景默宸这厮脸黑,绝对不是因为他能不能人事,而是临出门,麦穗把他从马车里赶出来,看着这一脸弃夫的表情,麦穗就想笑。
车到敬国公府门口,夏熠带着启航和小宝已经在大门口等着,麦穗下了马车就拉着爷爷的袖子说:“爷爷,你就这么想我啊,都到大门口来接我,我真是受宠若惊啊。”
夏熠看着一脸笑容的麦穗,悬着的心落下了一半,点一下麦穗的头说:“你不用自作多情,我这是来接宸王殿下的。”
景默宸已经先跟夏熠行了晚辈礼,一家人笑呵呵的进了荣辉堂。
景默宸拿出礼物,送给夏熠的是一块上好的鸡血石,景默宸知道夏熠喜欢印章,也算得上是半个镌刻大师,所以挑选了一块上乘的原石。
夏熠对这块原石爱不释手,连连说好。启航得到的是去皇庄那天的匕首,小宝是那柄良弓,这俩小家伙对视一眼,叹口气说:“好了,我们原谅你拐走姐姐的事了,不过你以后要是欺负姐姐,我们还是会找你算账的。”
景默宸摸着启航的头说:“放心,我不会欺负你姐姐,你也不会失去姐姐,她只是多了一个人疼她而已。”
转头又跟小宝说:“我那里有专门研究追踪的人,你要不要学追踪术?”
小宝一听追踪术,心就痒痒了,只有追踪术才能好好发挥他的天赋。
麦穗再次佩服景默宸的社交才能,就这么两次礼物,彻底收复了这两个桀骜不驯的小子。
吃过午饭,夏熠请景默宸去了书房,出来后,夏熠脸上洋溢着消失了三年多的笑容,看见麦穗也连连说好。
因为不用向公婆报备,所以麦穗和景默宸吃了晚饭才回王府,回到房间,麦穗屏退下人,问景默宸:“你跟爷爷说了什么?”
景默宸拉过麦穗圈到自己怀中说:“该说的都说了,难不成还要隐瞒祖父?看着他为你担心的样子,我自然不忍心了,所以该交代的都交代了。”
麦穗若有所思的说:“当初借你毒发,骗了皇上一处庄子和千顷良田,就算做做样子,我们也该去庄子住上几天,我们什么时候去?”
景默宸根本没听麦穗在说什么,已经开始和麦穗奇特的衣服作斗争了,越急越解不开,越解不开越急。
麦穗没好气的说道:“你现在就不能进卧室,一进来就是这事儿,真怀疑你这二十多年没有通房丫头是骗我的。”
景默宸一边忙碌一边气喘吁吁的说:“就是以前不知道两性欢好是如此美妙,所以才食髓知味,要是对着你这么性感的人都没反应,那就真成他们口里的废人了,好麦穗,以后不穿这个好吗?好看是好看,就是解开太费劲~”
麦穗也气喘吁吁地拿开他的咸猪手说:“都还没洗澡呢,猴儿急什么,先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