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重颜把沈星送回了房,这一路上,他们都没有说过话。
沈星心虚,更不敢开口打破这份安静。
直到,郁重颜想要翻开她紧紧拽回来那一包东西。
沈星扑过去抱住:“这是我去外面买回来的书。”
“什么书?”郁重颜盯着她。
沈星不确定,看那文书店去的都是男人,男人喜欢的东西郁重颜也会喜欢吧。
她放到桌上,从里面拿出一本,远远的展示给郁重颜看。
郁重颜再稳重也被沈星给他看春宫惊的内心慌乱,甚至束手无措。
他走过来,假装镇定的拿过沈星手里的书,还随意的翻开里面内容。
且看谁能稳到最后!
即使装的再好,郁重颜的眼底也出现了破绽。明亮的瞳孔骤然收缩,还要继续看,一边看,一边问“谁告诉你的。”
“啊?”沈星捏着衣角,不知道怎么回答。
“是谁叫你买这些书?”郁重颜合上书,随之扔到桌上。
沈星吞吞唾液,紧张兮兮的瞧瞧郁重颜“是,是顾门主啊。”
这应当不是什么□□吧?
把盆扣在顾疑是的头上,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你知道这是什么书?”郁重颜已经无法冷静,目光如刺,一寸一寸的扎着沈星的眼睛。
郁重颜肯定想深了。
沈星不过是个浅薄无知的人,她摇摇头,而后又点点头。
应该是半知半解。
如此迷惑的行为,却惹的郁重颜不快。
“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知知知道一点。”沈星颤颤地回答。
郁重颜没有说话,而是垂着深邃的眼眸打量她,如果她说错了,就要弄死她在原地。
沈星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他说“就就就是一些,教人怎么破身子的内容。”
郁重颜感觉胸口涌起了血。
“师叔应该会吧?”沈星根本来不及看那些小情本,都不知道破身子是怎么个破法,她以为就像学习剑术,那是一门正经的学问,像郁重颜这样学富五车的人,应该是会的。
不等郁重颜吐出那口恶血,沈星突然走过来,抓住他的衣袖,目光殷切。
既然郁重颜已经知道她买了如何破身子的书,不如,直接告诉他,让他帮个忙。
沈星的想法如此天真,毫不遮掩的说“如果师叔会,我也不用看那些书麻烦,还请师叔指点!”
郁重颜已经无话可说。
为了取信,甚至愿意......
不对,她应该是在刺激自己。
“好啊。”他也气的不轻,就应了一句。
且看沈星接下来,是不是真的要把自己献上。
沈星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也没有投怀送抱的举动。
郁重颜突然意识到,这些年沈星被关在鲛泽,什么都没学,他也没有教。
她不是装傻,是真傻。
想到这里,郁重颜后悔了,刚才一气之下说句好啊是什么意思?
“早点睡。”郁重颜抓着桌上的书往地上一扔,指尖又甩了一张符纸下去,便烧起了火。他夸过火焰,闭门离去。
沈星看着烧成灰烬的书,双目茫然。
半个月后
郁重颜的寒疾发作了。
刚好沈星的药也被她加量服用吃完了。
破身子的事情,沈星明里暗里也提过两次,郁重颜总是装作没有听见,她也不好意思再提及。
想是...置若罔闻,必是不愿的。
沈星端着一碗汤进了郁重颜的屋,想跟他说一下,药吃完了。在她还没找到破除身子取出冰清玉蚕的法子前,她需要吃药来克制。
“师叔。”沈星站在门外,天色已黑,屋里却没有点灯。
里面没有回应,沈星忐忑的推开门。
一阵冷飕飕的凉风刮的她瑟瑟颤抖,屋里很黑,只有外面的灯火光线透过窗纸折入,昏沉压抑至极。
沈星踩在木板上,仿佛能够听到冰块裂开的声音。
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师叔......”沈星轻唤。
“出去。”郁重颜声音非常痛苦。
沈星走近一看,才发现端坐在茶几旁的郁重颜。他握着茶杯,但杯子里的茶水已经凝成了冰。
这是沈星第二次看到他这样失控又狼狈的模样。
沈星记得,第一次是在鲛泽,她误闯被他抓住取暖。后来,他们离开鲛泽因为知道寒疾会发作,他早早就将她拥入怀中,倒也没有第一次和这一次壮烈。
“师叔......”她站在那里不敢动,不知道是直接跑掉,还是留下来帮帮他。
沈星很害怕他的冷。
“要弟子帮您暖暖吗?”沈星走上前,乖巧的在他身旁跪下来,两只手颤颤的拿走他手里的茶杯,又捧着他冰冷的手,放在嘴边呼气。
“出去。”郁重颜现在动不了,只是命令她。
沈星没有出去,两只手搓着他冰冷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