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精鸣,两旁落叶已到了晚秋之鬓,哗哗而下,留下的只有一根枯黄的树干还有那忘不见尽头的林中长廊。
触手顺着长廊飞射而来,所有人都因为畏惧而纷纷退后。
林懋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的双腿收紧,在空气中就像一根踉跄的竹竿一般,巍然中带着点傲骨,秋风怎么也刮不去他那股韧劲儿!
这里是那里?还是自己认识的匪山么?他的心里曾经无数次问过自己这个问题,然而却始终没有答案。
触手越来越多,一旁的士兵看着眼前带着劲道有些令人难以想象的任性的触手呆坐在地上,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林懋霖脚踏地面,双手紧握长枪,一字躬身步,反而显得有那么几分将军气来。
触手齐刷刷攻击而来,林懋霖一个转身,枪尖轻挑,触手就像也有触觉一般,一个本能的缩手反应,触手如闪电一般消失在原地。
林懋霖感觉有希望,长枪就以上次那般姿势挥舞,可结果却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长枪一股强大的力量袭来,弯曲的长枪如同一把弓箭一般,在他的手上,在一双弯曲的手上,林懋霖弹身跃起,身体在空中扭动了一下,然后,整个人就像一个陀螺一般,在双手中,长枪挥弹之下,林懋霖勉强直起身子,这时,他不是站在地面上,反而站在触须之上。
“果然有两下子,不过,这还不能证明你有和我师弟决之一战的资本。如果你能接下我这一招的话,我也就不再为难你了。”
一个声音传来,很显然,这就是十步风尘说的。
就在挥洒文字的时候,林懋霖手中长枪微微震动,这让他顿感意外
林懋霖从这不经意的瞬间恢复过来,用一贯强硬的语气说道:“来,只要你敢来,我就敢接。”
“好的,你有胆量。还没有敢这么跟我说话呢,而且还是一个小屁孩,真可笑!”
林懋霖怒斥道:“可笑什么?”
十步风尘道:“当然是你了,年纪轻轻的就要丧命于此了,我也好让我师弟早点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你,你就死的安心点,我不会忘了给你多烧点纸钱的。”
林懋霖咳嗽一声:“我呸!滚犊子,我给你烧纸好了。”
十步风尘的声音没有再响起,林懋霖左看看,右看看,似乎想从一个满是埋伏的地方找一条出去的路。
在他眼里,等待只有死亡,只有跳出去才有活下去的可能,他不想做那个等死的傻子,他也不是那样的人,就在他刚要动身的时候,他的步子却怎么也跨不出去。
凯隐道:“林将军,您还好吧,你不能死啊!”
林懋霖脸色一沉,目光一闪,一杆长枪如同千把手里剑一般,在空中,在触手之间飞来飞往,却怎么也没有触碰到触手,似乎是长枪的蓄力,也像是触手的目中无人!
在山脚下,一队人马落荒而逃,一个个狼狈不堪,衣服和肌肤划出了点点血迹和破布条子,一副闷头土脸的模样,甚是让人心怜。
两个士兵碰下了一起,两两相望,一个士兵道:“怎么了?你有没有事?”
那个士兵回应他道:“没有事,一切还好”只是,这浑身带刺的家伙不是那么令人喜欢呢。”
那个士兵看着他,将身上的一根根长刺中衣服上擦出来,他的眼睛里满是畏惧,还有一点后怕。
“快点跑,听说十步风尘在东赢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这一次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竟然派他过来,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为林将军而来,如果是的话,林将军这次恐怕凶多吉少咯。”
另外一个士兵打断他的话,道:“这里还不是多说话的地方,一旦两人正的干起来,我们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小命呢?”
“对,你说的对,赶紧的,走为上策。”
两人就像松鼠一般,一下子就在满是触手和荆棘的地方爬了出去,如履平地。
长枪如同一个防护罩一般,无数长枪环绕在自己身边,在密密麻麻的触手重压下,一颗颗苍天大树瞬间化作了粉末,在一阵风一下,如同地毯一般,灰尘一路向远方铺将而过。
林懋霖肉眼根本看不到尽头,但是,却我一根大大的触手挡住了他的视线。
无形的压力下,林懋霖屏气凝神,就连鼻尖的空气都是热的,甚至还带着点湿答答的汗水味道。
林懋霖真想一刀劈下去,可是,这个想法一下子就被他浇灭了。
一刀又如何?两刀又怎样?结果不还是一样么?
长枪才是他唯一的支柱。看着满满的触手,这一刻,空气越来越稀薄,但是,他的一方净土在这片满是敌人攻势下的地方毅然坚定如初。
十步绞肉杀!
触手挤向了林懋霖,他的长枪覆盖的范围越来越小。在触手的咄咄逼人下,一切原本该平静如初的,可是,这最后的一点希望也幻灭在了空气里,在触手的威压下荡然无存。
十步风尘长长的回荡在长龙中的声音余味悠长。
“什么狗屁林将军?什么狗屁中原,什么狗屁师弟,我才是最强的,这个世界只有我才能算是杀神,十步之内的王者!”
突然,触手缓缓松开,空气中以前肃静,没有任何声音,没有任何波动,没有任何变化和一些嘈杂的东西,剩下的只有,只有那两侧缓缓挪开的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