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东边儿小道一公里就上了官道……”霍青时抹了一把眼泪,一边喃喃着重复乔氏教给她的话,一边拼尽全力往前跑去,“上了官道只管往北……就进了京城。”
亏得乔氏周到,这五年来,一有时间,就带着霍青时往官道上走,让她认路,到了现在,霍青时闭着眼睛都知道如何往官道走。五年,霍青时一直没有深究过乔氏的举动到底是什么思量,直到今天,她才迟钝醒悟。
按理讲,乔氏比霍青时还要小些,算上这五年,霍青时竟也是个三十岁的人了。不管是按年龄算,还是按情分算,与其说霍青时把乔氏当母亲,不如说把乔氏当姐妹。那个十八岁就生产的女人,总是温声细语,柳腰软身,弱不禁风,反而需要她这个五岁的孩童处处照顾。可是在生死关头,那个看杀鱼都要吓得流泪的女人,竟是如此干脆的赴死。
霍青时早就知道这个世界没自己想象得那么简单,可也没想到屈屈一个将军府的杂役,就能如此草菅人命!
……
霍康保前脚刚走出别院,霍豫立派来接霍青时的车队便到了门口。只见前厅躺着王妈妈,后院瘫着乔氏,唯独那霍青时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众人一下子慌了神,连忙回府禀报。
霍豫立闻言眉头紧锁,这是有人知道他要将霍青时接回府中,才派人下了手。
“去找。”霍豫立即刻下了命令,“我一定要见到人。”
“是。”
待下人退下,霍豫立眉头仍然未能松开。若是这么简单就死了,还是他所想的帝王之象吗?生在他将军府的男儿,将来要面对的生生死死,绝不是常人能想像的,若是连这小小危机都无法面对,还谈何紫气东来?谈何帝王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