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落英居一片惨淡,愁云遍布,而南清枝这边却是毫不知情,她跟着安兰漫无目里的走着,令她没有想到的是,鹤唳山山顶中居然还有水榭莲池,郁郁葱葱一片,如一个清雅之极的园子,十分高雅。
鹤唳山中的下人似乎并不是很多,走了很远的距离,也难碰见一人,所以南清枝有一搭没一搭的与身边的安兰说话。
安兰刚开始还不愿与她说话,可走了这一路实是无聊,便渐渐搭了几句话。
“逛了半天,怎的竟看不见几个人?他们都去哪了?”南清枝状似无意的问道。
“大家都有自己的活计要干,哪能像南公子这般悠闲的逛园子呢。”
这话里讽刺十分真切,南清枝笑了笑又道:“我堂妹那事想必你们也是气急了吧?”
到底是与莲玉有过一段姻缘,安兰虽气,但语言上却不敢太过放肆,她冷冷道:“我们不过是些奴才,替主子不值当罢了。”
“我堂妹毕竟才及笄不久,仍有些孩子气性,我这次来便是来赔罪的。”
安兰冷哼一声:“你倒是好运气,之前庆阳山庄来赔罪的人,都被打了回去,竟还有脸皮过来。”
南清枝按下心中的思绪,淡笑着道:“这次的确是堂妹不对,望姑娘若有机会也能替我堂妹说几句好话……”
话还未说完,安兰便一脸怒气的站在南清枝面前,愤道:“那个蛇蝎般的女人若还有点良知,就该直接死了去了,像这般藏着躲着,不过让人看笑话罢了。”
南清枝是能清楚的感受到她的怒气的,可她到底也是不明白的,她愣愣地问:“堂妹究竟犯了多大的错,竟惹姑娘这般生气?”
“我不知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怎的,你堂妹伤了我家公主你莫说你不知,你们庆阳山庄的人,看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南清枝愣了一瞬,心顿时慢了半拍,她是到现在才知道这其中的内情,她这个当事人竟然对那天发生的事一物所知,天下竟有这样的奇事。
难怪莲玉几次请白樱父亲,竟是公主被‘她’伤了,只是不知伤得究竟严不严重……
南清枝忙安抚着安兰:“姑娘莫生气,我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堂妹犯了这样大的错,实在是应该亲自过来赔罪,不知公主的伤势如何了,若有帮得上忙的地方,庆阳山庄必然竭尽全力。”
安兰稍微平复了下心境,冷冷道:”公主的伤,自有我们主子操心。”
“这是自然。”南清枝嘴上应着,心中已是另一番天地,看来她并不知道公主的伤势,不然嘴上哪能这样轻易饶了她。
两人又走了一阵,都有些累了,便找了一处凉亭坐下。因是早春,一些赶急的花枝已探出了几个小骨朵,偶闻有鸟啼叫,若心无杂事,这般赏着小景,品杯茗茶,倒也是件清雅至极的事情。
也像极了莲玉那样的人,会待的地方。
这样的小景,也让两人的心境安静不少,南清枝靠着后面的栏杆,看着一只跳跃在枝头间的鸟儿忽然问道:“安姑娘,你还记得那日大婚的情景吗?”
安兰此时也平静不少,她跟着靠在栏杆上说道:“当然记得,那日是我家主子笑得最多的一天了,新娘子被主子拉着在山上来,每一步主子都是笑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