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的时候,南清枝趴躺在床上,上半身只缠着抹胸,露出满是鞭痕的身体。
屋内烧这两盆炭火放在床的不远处,所以南清枝并不觉得冷,倒是白樱还隐隐出了些汗来。
白樱在身后为她擦着药膏,看着南清枝身上那些深深浅浅的伤痕,她看着也有些不忍。
“幸好我这里还剩些,不然今夜可没得药来给你涂。”
南清枝笑了笑:“明天涂也是一样的,反正在衣服下边,也看不见。”
白樱听了不禁说道:“你倒是心大,也不怕落了印子。”说着又挖了一块药膏往南清枝背上抹去。
哪带着凉意的药一碰到皮肤,南清枝便忍不住轻叫了声,白樱见了说道:“刚抹上去是有些刺痛,过会就好了。”
南清枝默默点头。
白樱问道:“你倒是给我好好说说,你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今天太子只交代了你的伤势,旁的却没说,莫不是这件事还说不了了?”
南清枝便道:“对外的确是说不得的,不过你我之间自是能说的。”
听了这话,白樱也起了好奇,停顿了下说道:“那你倒是快说说,你便尽管放心我,我自不是那些个长舌妇的人。”
南清枝自己自然是相信白樱的,便将昨天的事说了,自然也说了楚湛的事情。一想到楚湛,南清枝便又忍不住有些泪意,她还从没遇见过哪个人能为了她去死的,那样又痴又傻,倒让南清枝记在了心里。
白樱听了也不禁有些唏嘘。
南清枝又说道:“幸亏那日有太子在殿中,不然我是真没命了。”却并没有提及莲玉在殿上的事情。
白樱看了南清枝一眼,笑道:“看来太子对你的事情,倒是上心。”
南清枝已习惯了白樱的这些玩笑话,只转头白了一眼身后的人道:“你若再打趣我,我便不与你说话了。”
白樱便忙笑着赔礼,又说道:“那苏幸不过是个混账二世祖,没什么本事,改日我撞见他,给你出气就是。”
南清枝叹息一声淡淡道:“算了吧,如今我已‘死’,这段恩怨就此了结罢了,免得纠葛不断。”
白樱便说道:“依你说的就是。”又道:“不过这事也着实巧合了些,也不能全怪大理寺不信你了。”
南清枝笑了笑:“的确是,连我自己都解释不清楚,还如何跟旁人解释呢?”
白樱说道:“不过你能被太子救下,还得多亏了皇帝要见你,不然不然的话,指不定还得受多少罪呢。”
南清枝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还想过另外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南清枝垂着眼说道:“若再隔段时间,我脸上的面皮便会自己落了,那个时候我的身份要么是敌国的奸细被处死,要么就是变回南清枝被玉鹤楼的人带走。”又叹气道:“当时我在想,到底哪种结果会更好些呢?”
白樱想也不想的说道:“当然是被玉鹤楼的人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