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这事儿应该没别人知道才是啊。”席宝珠给姬常春十万两银票的事情是偷偷进行的,怎么会传到连席宝珺都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你以为那姬常春就是什么好东西?你这边给他十万两,他转脸就告诉了别人,传出去多好听啊,宣平侯夫人对他情意深重,一出手就是十万两。你让别人怎么想?”
席宝珺说起这事儿就头疼,妹子不懂事,做了错事还给人抓了把柄。
席宝珠觉得这事儿有必要解释一下的:“那十万两我已经要回来了。外头就没人传这个?”
“要回了?”席宝珺不太相信:“真的?”
“比珍珠还真。”席宝珠拍胸膛保证,那十万两到现在还扣在叶瑾修那边呢。
这下席宝珺也有点糊涂了,因为她只听说席宝珠给了姬常春十万两,没听说要回来的事情。
这边正说着话,亭子外又来了几个人,是安国公府薛家的表姐妹们,还有几个面生的华服小姐,及两个雌雄莫辩的男人。
薛婉老远就看见席家的姐妹们坐在亭子里,特意过来找她们的。
“表姐们喝茶都不叫我,真不够意思。”薛婉是席宝珠母亲薛氏的亲侄女,自小常来宁国公府玩耍,在席家俨然半个小主人,完全可以带客人游玩。
皓月亭是宁国公府里最大的亭子,摆着五张桌子,席宝珺见了薛婉便对奉茶婢女吩咐沏茶,亲自起身相迎。
“就数你刁钻,我们来的时候你还没到,如何叫你?”席宝珺走过去柔柔的牵过薛婉的手。看见她身旁的华服女子,还有她身后跟着的两个敷面的男子,看着不太像正经人,不禁问道:“这位妹妹看着有些面熟?”
薛婉温婉一笑:“珺姐姐糊涂了,这是我表姐安阳郡主啊,那两位是她的……呃,朋友。”薛婉的母亲便是出身安阳王府,是安阳郡主的姑母。
“安阳……郡主?”
席宝珺确实糊涂了。
因为印象中的安阳郡主是清丽端庄,衣着朴素的,这女子面若桃李,红妆满面,一身华服,婀娜多姿,简直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可近看五官,又确实是安阳郡主的脸。
“哎哟,我可真没认出来,竟是安阳郡主,失礼失礼,郡主快请坐。来人,快上茶来。”
席宝珺请安阳郡主和薛婉入座,安阳郡主身后的两个男人便自主的到亭子两边的凭栏处去说话了。
“宝珠也在,近来可好?姐姐最近可听说了你不少事情呢。”
薛婉和席宝珠同年,只比她大两个月,却总喜欢以姐姐的姿态说话。
席宝珠自然知道是什么事,无话可说,只能对她笑了笑,兀自低头喝茶,却察觉到一抹注视的目光,抬头看去,只见安阳郡主正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席宝珠以为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低头看了看,见安阳郡主还在看她。
浆糊般的脑袋突然开窍了。
这是安阳郡主,也就是姬常春的前妻。
席宝珠跟姬常春闹绯闻,安阳郡主肯定也听说了,所以才会用这意味不明的目光看自己,想来心里肯定是在笑她没品味吧。
都是原身做的孽啊,席宝珠无奈叹息。
“安阳郡主像是变了个人般,都有些不认得了。”席宝珺与安阳郡主寒暄,目光往在亭子边上的两个男子看去,那两个男子的身份不言而喻,席宝珺也不禁替安阳郡主感到惋惜:
“人生在世不能事事称意,郡主还是要放宽心才好。”
安阳郡主放下茶杯,目光仍在席宝珠身上转悠,说话也是意有所指:
“我有什么不宽心的,甩了个累赘,再高兴不过了。”
席宝珺一愣,薛婉也不太理解安阳郡主这话什么意思,不禁发问:
“谁是累赘啊?”
忽的一想近来安阳郡主与姬常春和离的事情,立刻便明白她说的是谁:“表姐……为何说他是累赘?”
只见安阳郡主勾起一抹艳丽的笑容,伸手抚了抚发鬓上的珠花,说出一句让众人皆惊的话:
“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这还不是累赘吗?”安阳郡主目光一转,又落到席宝珠身上:“宝珠妹妹可得擦亮眼睛,千万别被有些人的外表给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