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玛德!&rdqu;
兰亭咒骂了一句,他单手扶着身后的柜子,爬了起来。
郁南行身后跟着保镖便作势,要防备起来。
&ldqu;你自以为是的帮徐烟安排一下,把我和她都当做你手里的棋子,按照你的计划去安排,你当她是什么?又当我是什么?&rdqu;
&ldqu;你以为,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吗?&rdqu;
他越说越激动,眼珠子凸起着,咬牙切齿的:&ldqu;你想看戏剧,去戏院!她不是你手里的棋子,我也不是!&rdqu;
相较于兰亭的激动跟疯狂,郁南行显得相当冷静。
他垂头,看着手指尖紧紧抓着他领带,可是人已经半昏睡过去的徐烟,没有去看兰亭,而是缓声说道:&ldqu;我把谁当棋子,都不可能把她当做棋子,帮你,只是因为,她选择了你。&rdqu;
&ldqu;可你,令她失望了。&rdqu;
他说着,转身,踹开门,就往外走。
兰亭便要冲上前去,可是,耳朵里回想着郁南行的那句&ldqu;她选择了你&rdqu;,他脚步迟重的,灌了铅一样,定了下来。
兰亭脸上那嫉妒、不甘,激动得有些扭曲的五官,开始慢慢的往回,回到之前的样子。
他激动的异色的眼睛里,一层一层的颜色,海浪似的往下退,退到了之前风平浪静时的模样。
下一秒,兰亭一抬手,将柜子上残留的一个烟灰缸给扫落在了地上,他满脸痛苦的将手往墙壁上狠狠的砸了下去,瞬间,鲜血如注。
这边,郁南行从病房里出来,立即就有人上前来,将徐烟接到了移动的担架上,然后,徐烟便被送到了手术室里。
郁南行站在外边走廊上,看着那盏红色的灯,他眼睛里慢慢的出现了昏黄的光,而顺着那昏黄的光,好像回到了几年前的场景。
多少次了?他快要记不清楚了,自从他们两个人相遇,在一起,她有多少次进出医院,在手术室的台上,与死神争夺着生命。
他就像是她这辈子里的灾星,只要是他在她身边的时候,好像,她就永没有安全的时候。
这一次,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要离她远远的了,很快,她就可以再也不用见到他,也不会因为他而受到伤害,她会有完满的下半生,她会长长久久的活着,被人疼爱,宠爱着,一直到头发花白,牙齿都松动,成为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
他等着她,等到终有一天再见面的时候。
可是,她怎么就再一次的进到了手术室里?是因为他走得不够远,还不够吗?
郁南行一只手按在了脸上,闭着眼睛,半躬身坐在走廊边的长椅上。
整个人都颓丧得厉害。
秦姨过来,看到郁南行这副模样,孤寂懊丧,颓然痛苦的模样,本来有许多话要说的,可是只剩下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再缓慢吐了出来,秦姨把肩膀上的包往肩上掖了一下,来到了郁南行的面前。
一道阴影落在了身前,他却没有反应,像是整个人都沉浸在了某种痛苦的深渊里。
秦姨无奈的摇了摇头,将肩膀上的包拿下来,放到身侧,抬手,在郁南行的肩上按着,唤了一声:&ldqu;阿行。&rdqu;
郁南行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将脸从手掌心里拿了出来,慢慢抬起,看向了身旁的秦姨。
他喊了一声&ldqu;秦姨&rdqu;,还未来得及说上一句话,便伏在了秦姨的肩膀上,身体不住的颤抖。
秦姨无声的叹息,轻轻拍着他的肩膀道:&ldqu;好了,有你付叔在里边,不会有事的。&rdqu;
&ldqu;阿行,&rdqu;秦姨道,&ldqu;秦姨知道你心里的痛苦跟挣扎,你付叔都跟我说了,你知道了自己的错,你愿意改,我跟你付叔都很高兴,可是阿行,你要知道一件事,更改,不是你一个人的事。&rdqu;
&ldqu;你该想想她。&rdqu;
郁南行没有回答,两人在走廊边上坐了很久,那手术室上方的灯才灭了。
付叔率先出来,之后便是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的徐烟,郁南行忙上前,跟着一块儿离开了。
秦姨没有和他们一块儿过去,而是陪着付叔,慢慢的在走廊上往前走。
&ldqu;你怎么过来了?&rdqu;
秦姨就道:&ldqu;你接到阿行的电话,我就知道出事了,便跟着一块儿过来了。&rdqu;
&ldqu;他刚才,&rdqu;秦姨顿了顿,道,&ldqu;哭了。&rdqu;
付叔正在解口罩的手停了下来,显然是有些意外的。
秦姨道:&ldqu;上一次见到那孩子哭,还是他爸妈出事的时候,他是一个重感情的孩子,只是,也是一个偏执的孩子。&rdqu;
付叔道:&ldqu;我以为他说自己知道错了,他会改,是指,他以后会好好的对待徐烟那女孩儿,会好好的跟人过日子,怎么都没有想到,他的想法是那样极端的。&rdqu;
他道:&ldqu;你知道,他在外边惹上了什么样的人?&rd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