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她这是心病。&rdqu;
兰亭沉着脸,眉头愁结,想了想道:&ldqu;去把薄一心找过来。&rdqu;
助理道:&ldqu;薄小姐吗?&rdqu;
兰亭道:&ldqu;徐楠不是说,薄一心是徐烟最好的朋友?徐让既能拿她来威胁徐烟,向来徐楠说的不是假话,你去,把人接过来。&rdqu;
助理应了一声,立即去办。
兰亭转身再度推门进去。
房间里静悄悄的,也黑漆漆的。
不是因为外边是漆黑的,是因为她心里是漆黑的,她不愿意看到光,她的光,都不见了。
兰亭无法往深里去想,去想,她的光究竟是谁。
就算郁南行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极大的助益者,在夺得国上位这件事上,他应该感激他,可是兰亭无法感激。
他将徐烟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玩弄她,又那样轻易的抛弃他,兰亭心疼得都在发颤。
他当时真该狠狠一拳过去,打歪郁南行的脑脖子。
兰亭半低下来,屈膝半跪在徐烟的床边上,她闭着眼睛,可是他知道她根本就没有睡着。
她的睫毛在簌簌的颤抖,颤巍巍的眨动着有晶莹的水珠,顺着那眨动的睫毛,慢慢的从她脸颊上滑落。
她不吭声。
可她越是不吭声,兰亭越感到心疼,越感到自责,难过。
&ldqu;我把医生遣回去了,你要是哪里不舒服,就和我说,我再人把他叫回来,不要紧的,我会在你身边陪着你的。&rdqu;
&ldqu;烟儿,我不会丢下你了,我发誓。&rdqu;
他低低的说了一句,见她没有回应,兰亭也不着急,不催着她,陪了她好一会儿,才因为有要紧的事情处理,起身出去了。
等到房间里完全安静下来,徐烟睁开眼睛。
房间里漆黑一片,对面窗户的帘子遮挡得很严实,是她要求的。
刚进来的时候,这间房间是亮堂的,那边的帘子被挂了起来,房间里都是阳光的味道,可是她将窗帘拉上了。
兰亭见到,并没有说什么,她想要怎么样,他就依着她怎么样,甚至是她不想说话,他都不逼迫她,只是默默观察着她的情绪,来猜测她的想法,改变他原来的决定。
他对她很好,很体贴,很温柔,就像是,之前的郁南行一样。
徐烟眼圈再度发红,又控制不住的哭起来。
她眼睛肿得厉害,可是这一回,没有人会因为她眼睛哭肿了,说他会心疼。
他怎么能骗她?他怎么能做出那么恶劣的事?他怎么可以再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了她之后,还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巧舌如簧的欺骗她的感情,将她耍得团团转?
就欺负她什么都忘了吗?
背着那么多条人命,他是怎么做到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还能跟她亲亲热热的在一块儿?做出那样疼爱她的样子?
将被子拉高,徐烟躲到了被子里,她真想睡一觉,睡一觉起来,什么都没有发生,都是假的,他还在身边,会笑话她,又胡思乱想,会凶她,会装可怜,哄着她以后不许再一个人乱想,偷偷的哭,把眼睛都哭肿了。
薄一心是被兰亭给救出来的。
她被徐让从徐楠那儿抓了去,一直都被徐让关在他位于国的一处秘密场所里。
徐楠留在国,也一直都在追查她的下落。
兰亭发动主攻时,徐让被他放出去的假消息所迷惑,从机场转回到国,准备和保守派的人见面,是被兰亭直接堵在机场的出境处,抓了起来。
而薄一心,徐让一开始是不打算老实交代的,但是兰亭拿出放他离开国的条件相诱,徐让坦白了。
就在兰亭按照徐让给出的地址去找薄一心的时候,跟徐楠在半道上遇上了,而就在同一时间,徐让逃跑了。
徐让是故意装腔让兰亭去盘问他,用薄一心的下落来拖延时间,好让他早就已经勾结上的老刘一派的人前来救他。也是故意露出自己已经走投无路,只能束手就擒的模样来,让兰亭放松警惕。
等到兰亭带着人一走,老刘的人便采取行动,将他救了出去。
兰亭顺水推舟,把徐楠也给放了。
他原本也没有要为难徐让父子俩的意思,他并不想让徐烟为难。
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徐让父子跟郁南行的宿敌连上了线,更没有想到的是,徐让早就已经知道,是郁南行在背后支持他,让他兰亭坐上了高位。
兰亭自以为自己看在徐烟的面子上,给徐让父子俩一条生路,是他的仁慈,也是为徐烟着想,不叫她难做,却没想到,他的一番好意,却给郁南行带来了极大的麻烦,引起极严重的后果。
这会儿,兰亭坐在书房后的靠背椅上,看着推门进来的薄一心。
助理将薄一心带到之后,就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