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太太?太太?!&rdqu;
管家在旁边喊了她好几声,徐烟才回过神来。
她伸手往脸上抚了一下,睁着眼睛往花房周围看去:&ldqu;花农呢?&rdqu;
&ldqu;哦,你说那对老农啊?他们已经走了。我看您在花房里好久没有出来,担心有什么事,就进来看看,没想到就见您在这儿发呆。&rdqu;
徐烟目光垂落到已经被放到花架上去的那盆荼蘼,在花农夫妇的照料下,此时正生机勃勃,盎然动人的,准备着新一次的盛开。
她看着,心头不由的跳了一下,便不敢再去看了。
转过脸来,起身往外走,问管家:&ldqu;先生呢?&rdqu;
管家就道:&ldqu;先生出去一趟,让我跟您说一声,要是您饿了,就先吃饭,别等他。&rdqu;
他们来这儿有两天时间了,一开始他说是过来出差的,但是到了这儿也没见他怎么见客人,出去应酬,只是倒常见他在书房里开会工作,徐烟就把出差这件事给忘记了。
她点了点头:&ldqu;那就开饭吧。&rdqu;
天色都晚了,他这个时间点还没有回来,估摸着是要应酬。
虽然她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碰到他应酬不回来吃饭的时候,但是
徐烟觉得心里怪怪的,总是不舒服,也不知道是因为他今天晚上没有陪她一块儿吃饭,还是因为看到了那盆荼蘼。
晚饭吃得也不怎么顺心,食不知味的,喝了点汤就算吃过了。
徐烟在院子里消食,也顺便溜溜听你。
不由自主的就又走到了花房这里。
花房外边的四个角都挂上了很小的白炽灯,看着真是恍如夜幽仙境一般,那朦胧的,剔透的美感,理应会让人见第一眼时就生出放松、愉悦的情绪来。
可是一想到花房里的那盆荼蘼,一想到老妇人在说到荼蘼时念的那两句话,徐烟的心情就没法好起来。
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介意,不过是一时顺嘴说的话罢了,没有什么要紧的,哪里还有因为谁说一句,就真的发生什么不好事情的道理?
可是,她不舒服,她总是提心吊胆的,莫名会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待她牵着听你在花房这里转了一圈,要往主楼去时,大门那里传来了汽车的鸣笛声。
徐烟仰头看过去,就见两簇刺眼的灯光往她这儿直射过来。
她前一秒还低落沉沉的心脏,蹭一下的就往上跳,越过大海高山,瞬间就蹿到了山巅之上。
风浪呼呼的吹着,她耳朵边有听你汪汪汪的吼叫声。
它在她身后追着她,狗绳拖在地面上,因她刚给它系了个铃铛,迎着风,那铃铛叮叮当当的响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跑得这么快,竟然能够快到连听你都没办法追上她。
郁南行刚从车上下来,便见一道身影迎着光往他这里飞快的跑过来。
他无法思考,下意识的张开双臂。
那道带着光亮,像是长在她双肩上的光,如堕入凡间的天使一般,便跳到了他的怀里。
&ldqu;你回来了!&rdqu;
她嗓音微微的哑,带着剧烈奔跑之后的喘息,还有欢喜。
见到他是这样欢喜的事情吗?
她是因为想要向他跑过来,所以才迎着光,这样飞快的奔跑着的吗?
郁南行牢牢的抱着怀里的人,她是温暖的,柔软的,真实的,她身上带着的淡淡的馨香,并不是他们之前一起用过的香水的味道,但是,仍混杂了一些他身上的香水味。
这一点淡淡的香水味道,让他能肯定自己现在是在真实里活着。
也确定,她现在在他的怀里,他是她的。
这认知,简直令郁南行有种喜极而泣的感激。
&ldqu;怎么了?&rdqu;
他搂着她,扶着她腰身,防着她摔倒。
&ldqu;没什么,就是,一个人吃晚饭很不习惯。&rdqu;
她声音闷闷的。
郁南行便抬起她的脸来,想要看一看是怎么回事。
她把脸藏在他怀里不肯抬起来。
&ldqu;怎么了?&rdqu;
郁南行紧张起来,使用了点巧劲,徐烟躲不过,被他抬起了脸来。
他这才看到她的眼睛竟然红了,鼻尖也红红的,显然是哭过的样子,刚才,大约是害怕被他看到她哭鼻子的样子难为情,才将脸埋在他怀里,不肯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