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眼含泪,死死看着那辆渐行渐远的车,嫉妒跟愤怒,像野生的毒藤蔓一样,疯狂生长。
郁南行将尸体带回了他跟徐烟婚后所住的小别墅,这里的一切喜好都按照她的要求来。
他性格偏冷,骨子里有阴骘的因子在蠢动,可是这一年多来,他在她面前一直都掩饰得很好,什么都依着她,宠着她,房子里的摆设装潢都是她亲力亲为。
温暖的色调,恰到好处的花草,画龙点睛的瓷瓶和画。
她是千金出生,可绝不会一心向着名贵的东西,她很用心,哪怕是一餐饭,都要温暖贴心。
这一年多来,是他感受到最温暖的日子。
她娇弱却不娇贵,总会早早起来,给他准备早餐。
中午,她会忙完了自己的事,巴巴的跑到公司给他送午餐,她担心他忙过头忘了吃饭,会影响健康。
不管他在外面应酬得多晚,她都会等他回家。
一盏暖黄的灯,女孩儿缩在沙发的角落,睡眼惺忪望着进家门的他,伸手娇娇的喊他“老公”,要他抱抱。
将人放在沙发上,郁南行的胸口窒闷得快透不过气来,大口大口的呼吸,像是溺水的人快要彻底沉入海底。
颤抖的指尖拨开凌乱黏腻的发,她那么爱漂亮,现在却被烧得不成样子。
他拿了水来,给她轻轻的擦拭着脸上的灰烬,依稀还能看到五官。
“不怕,心肝,不怕,我们洗干净,很快,你就又漂亮了。”
耳边恍惚有娇俏耍赖的声音:郁南行,你不准动,再动,我会弄疼你的。
她第一替他刮胡子,高高坐在洗手台上,贴身的短裙将她姣好曲线包裹得动人诱惑,他眼睛不知道往哪儿放,第一次知道,自己也会对一个女人有那样强烈的浴望。
可是她自己并不清楚,一本正经的呵斥,声音较弱,非但没有威吓力,反而更勾得他热血翻涌。
现在,他帮她擦脸。
郁南行轻手轻脚,怕弄疼了她。
恍惚看到女孩儿娇娇得躲着,甜笑着怪他一点儿都不温柔。
他瞳孔里的深海在翻涌,他很慌乱,心也很痛。
不应该的,他不应该对一个棋子有这样的反应。
可是,他很痛,说不清楚到底哪里疼,可就是疼得他透不过气。
丢掉手中的毛巾,郁南行一瞬间脸上神情悉数崩塌,他抱住早就已经没有了一点儿生息的女人,压抑的一声声喊着:“心肝,心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