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急症室里,空荡荡,冷清清。
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刺激得人胃里抽搐。
阿奇过来,拿了一杯热咖啡给郁南行。
身后抢救室的门打开,医生走了出来。
郁南行立即起身,要上前,可动作停了停,男人长眉微拧,他端着咖啡,又坐了回去。
慢慢的抿了一口。
阿奇看了郁南行一眼,走过去,问道:“医生,人怎么样?”
医生摘掉口罩道:“怀孕三个月,胚胎着床还未稳定,随时都有可能流产,不过还好,送来得及时,妈妈备孕期很上心吧,宝宝很顽强呢。”
说着,要往前走。
阿奇满脑袋的冷汗,压着眼皮偷偷去看坐在一边的郁南行,后者像是完全不在意似的,单手托着热咖啡,态度很淡漠。
“不过孩子才一个多月,还是要当心点!你太太身体不太好,多亏了备孕期做了大量功课,能有这个孩子不容易,又是第一胎,以她的体质,要掉了,以后再想要有,挺难的,好好养着吧!”
阿奇听着,打了个哆嗦。
忙点头说“是”。
等医生一走,过来,垂头站在郁南行的面前,唤了一声“先生”。
郁南行没说话,将手里还剩了大半杯的热咖啡往阿奇的手里一塞,起身就走。
阿奇没摸明白郁南行什么意思,往住院部的方向看了看,又看了看进电梯的郁南行。
郁南行没让阿奇跟,他独自开车回去。
到徐家门口时,他踩下刹车,将车停在离门口不远的过道,熄了火。
黑暗里,一盏路灯打下来。
郁南行那出类拔萃的五官隐没在昏黄与树影交错的光线中。
又冷,又寂,又森,又狠。
他从烟盒里倒了一支烟出来,夹在指间,点燃。
降下车窗,半侧身,手肘搭在车窗上,看着斜对面的徐家大门。
深深吸了一口气指间的烟,冲着徐家方向吐出来,薄唇忽掀,露出冷嘲的一笑。
“想让我放过你们?做梦!”
他将手里未燃尽的烟丢了出去,踩下油门,蓦的冲过去,“砰”的一声,车前盖和那扇巍峨的黑铁雕花大门给撞得凹进去了一大块。
彻底终结了它的生命。
徐烟从噩梦里惊醒,她猛的睁开眼,满目的白,刺得她忙又闭上了双目。
记忆还没回笼,忽听到耳朵旁冷森森的男低声:“醒了。”
徐烟眼眶一下发热,下意识想要起身往他怀里钻。
可下一秒想到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她放在被子里的手,一下子失去了暖意。
冰冷得,就像刚从冷水里拎出来。
他不是她的爱人了,他不爱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复她徐家。
徐烟呼吸急促,身体都僵硬起来。
男人那阴冷的视线,锁着她,一步一步走近。
颀长身躯微弯下来,把病床上瘦弱的女人全权笼入他的身影下。
“胆子不小,逃跑?”
“呵!你以为,你跑的掉?”
他故意将鼻尖比在她鼻尖上,看她面红耳赤,手足无措的样子,眼中满是嘲讽:“徐烟,你爱我,这辈子你都逃不掉。”
钝刀子突如其来的穿胸而入,击得她猝不及防。羞愤悔恨,对自己的厌恶唾骂,几要将她淹没。
徐烟心头的血将要流干,哭也没了声音。
他这样羞辱她,将她狠狠踩在泥泞里,还要嘲笑她对他的爱慕跟不舍,她到底算什么?从头至尾,她在他眼里究竟算什么?棋子?玩具?还是垃圾?
她手撑着床板,就要起来。
还未来得及起身,两肩被人牢牢握住。
郁南行俊美的面庞,在眼前放大。牛牛nnz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