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北冥羽与杨再兴、蒙恬来到了重阳镇。
蒙恬卸甲之后就带着妻儿来到这开了一家名叫望柳阁的酒楼,望柳阁上赏杨柳,满面春风,不见恶俗。
望柳阁位于重阳镇的一条胡同之中,位置倒不是很显眼,但是酒楼的生意却是极为红火。蒙恬带着北冥羽和杨再兴走入其中。
一名穿着青色长裙的女子拧着纤细腰肢,目光流离,从一侧走了过来,还没等美丽女子张口,北冥羽便一眼认了出来,这是他的姨娘,她的姨娘极为好武,在嫁给蒙恬之前,她一直在江湖闯荡,名气不小,江湖人都喜欢叫她“云裳仙子”,追求者众多。
“姨娘”,北冥羽轻呼一声。
一路走到北冥羽面前,女子一下就抱住了他,道:“苦了你了,都是你姨娘没能力了,没能救下你的母亲......让姨娘好好看看你,肤色变黑了,个子也长高了,身子骨也变得结实了,想来吃了不少苦了吧,之前让你姨夫去皇城,想把你接出来住的,到了皇城得知你已经离开了,扑了个空,没曾想在这重阳镇外能遇见你,我们能够一家团圆实属不易,只是你母亲看不到了......”
她的声音是一种浅淡的低沉,充满着自责与心疼。北冥羽内心是心潮翻涌,听着姨娘的声音渐渐带了哽咽,难免也是不忍,只好先强行压住自己的悲伤,安慰道:“姨娘,我这不是来了嘛,虽然一路上比较凶险,至于母亲和外公的仇,我一定会加倍还回去的。”
“羽儿,姨娘相信你,姨娘就是见到你太高兴了,姨娘不哭了,姨娘这就给你做好吃的去,你表弟蒙毅要是知道你来了,肯定会很高兴的。”北冥羽的姨娘慕容婉儿开心的说道。
“姨娘,我来帮吧,酒楼的生意这么红火,平时一定很忙吧。”
“好,平时还好,羽儿......毅儿,快出来,你表哥来了”慕容婉儿朝着后厨喊道。
这时,从后厨走出来一个气质翩翩的少年,长相极好,温润如玉,并不像在沙场摸爬滚打了几年。
“表哥,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啊,嘿嘿......”蒙毅刚说完,就被慕容婉儿扭着耳朵,敲了下脑袋。
“怎么说话呢,你表哥咋就不能来了,以后这里就是羽儿的家,你们兄弟两个要相互照顾,听到没?”慕容婉儿扭着蒙毅的耳朵,插着细腰,冲着蒙毅说道。
“是,是,是......娘,你不能先松开我的耳朵呀,疼!”蒙毅叫呼着。
“看你以后还乱说话!”慕容婉儿瞪了蒙毅一眼。
......
黄昏时分,北冥羽站在院落中,威风吹着,带着几分凉意,但他并不觉得难受,反而觉得这样很舒适。于是就坐在院落,开始修行起了不死真经。这门武学在运转的时候,北冥羽的身体表面浮起隐约的红色罡气,沉入到了丹田之中,如此反复。
许久之后,一阵悠扬的古琴声打破了寂静,北冥羽睁开了眼睛,这首曲子他并不熟悉,但是相比于地球上的高山流水,却是丝毫不逊色,曲调柔和,悦耳动听,抚慰内心的躁动。
这时,蒙毅跑过来说,“表哥,是不是很好听啊,这是我们酒楼一名奇女子在奏琴,我们只知道她叫半缘,于是我们都唤她半缘大家,每天黄昏时分,她就会抱着古琴过来奏琴,只不过她每次都是遮着面纱,我们都没见过她真容。这也是为什么我们酒楼生意会很红火,很多人其实都是冲着琴大家来的。”
接着,蒙毅侧耳倾听,不过又晃头晃脑的说:“半缘大家的曲子好听是好听,可惜啊,我听不懂,嘻嘻。”
北冥羽怔了怔,接着点头道:“倒是有意思的女子。走吧,我们去前院大厅看看去。”
北冥羽走到大厅找了一角落的空桌坐了下来,抬头看向那名奏琴女子。
女子身着一袭彩霞留仙裙,包裹着她轻盈曼妙的躯体,将动人的线条勾勒得淋漓尽致。窗外微风拂过,裙摆摇曳,彩袖飘扬。
婉转的琴音不断从她的手指中流淌而出,似乎是在诉说着她的人生,宁静孤傲,宛如一个遗世独立的仙子,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不入她的美目。
“有点意思,半缘,半缘,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