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梵你说话别总那么刻薄,你别听璐璐跟你开玩笑的,她陪我来帮你选生日礼物的。”
“哦~好笑了,那你帮我选的是哪样?挂在她脖子上的这条钻石项链?手上提的蔻驰女包?身上这条纪梵希的裙子?还是你两给我头上种的这片呼伦贝尔大草原?替我谢过一遍你们族谱上的各位先辈好吗?”
看着眼前一边安抚帮忙秦璐擦泪,一边想着蹩脚漏洞的谎言来把自己当智障搪塞的男人,另一边巴巴掉眼泪,暗暗把手上戴着的克拉戒指亮出来试图闪瞎千梵的绿茶婊。周围人掩着嘴或笑或偷偷拍照发朋友圈,千梵觉得这个画面太恶心了,实在奉陪不了。
思量太多,情绪在一瞬内转化太多,而最终也只是走过去,心平气和的对他说了最后一句话:
“汪柏奇,你我相识十年,我千梵养了你七年,还不如养一条狗,起码狗还知道主子只有一个。至于你,秦璐,我丢掉的垃圾,你若喜欢就捡吧。还有,你被开除了。”
千梵离开的时候步调还算稳健,脚下七公分的高跟鞋是此刻唯一能撑住她那颗已经摇摇欲坠的自尊心的支柱。刻意的放慢步调,或许心里还有些期待着等那人哭着跪自己面前认错,妄想试图留住自己这个长期饭票的画面。
并不是想要找台阶原谅他,而是想起来刚才走得仓促还少给他一个耳光,实在不行让自己吐一脸唾沫也行啊,这么想想还是亏了。
千梵没怎么注意自己是漫无目的的逛到哪儿了,已经把买到的对戒中的女钻戒给戴手上了,好歹也是两克拉的大钻,也总算能舍舍得得为了自己花钱买大件了。
至于那个男戒,说来也是好笑,汪柏奇的长相确实是时下流行的‘小鲜肉’类型的脸蛋,长得清秀白净,更不愧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被自己宠那么多年的,身为一个男人却长着一双纤细白嫩的手,自己险些去女戒里帮他挑戒指了。说来虽是汪柏奇忍让她的脾气多一些,可打扫卫生洗衣做饭包括赚钱养家……这些全是千梵一个人扛起来的。
要知道千梵家境一直不错,父母却一直不怎么喜欢汪柏奇,对二人也是反对居多,所以才会这么多年两人迟迟没有结婚,千梵希望帮汪柏奇完成梦想,也希望他能成熟些有一番作为证明给自己的父母看,希望被祝福。所以才会拉下面子去拜托朋友把他塞进公司里得了个不错的职位,千梵是真心有为两人未来考虑的。
可如今来看来 ……到底是为什么和这个一无是处的男人在一起耗费了十个年华?千梵这么问自己的时候甚至有些答不出来。
可能是习惯,也可能是对方一直以来的歉疚忍耐托住了她骄傲的女王心,只是现在想来,本就不是为了爱而在一起。自己能将就,对方真能陪自己将就一辈子吗,出轨这种事,迟早的吧?
一向喜欢认定一件事八百头牛都拉不回来的自己,有时候实在自作自受了些,怪不得别人。十年青春耗费在这样一个窝囊废上,哈~说来也是自己太蠢吧。
千梵把脖子上的项链坠子取下来收好,男戒套上去给佩戴脖子上了,就当提前为将来的对象准备好礼物吧,只希望未来对象的手也能足够漂亮佩戴得上这枚婚戒。
现如今结婚戒指都买好了,就差个结婚的对象就能去扯证了,这么想着心里却也没能被安慰几分。被那个花言巧语的男人哄了那么多年,现在连安慰自己的技能都没有了吗?千梵你别太怂……
刚还感慨缺个雷雨背景衬托悲惨,这不,瓢泼大雨就来了,千梵本来想学偶像剧里女主角在雨中默默哭泣。可奈何雨太大,今天精心打扮的妆容花得彻底,睫毛膏糊一脸,抹了一把不小心把口红抹开了,没走出几步就已经成功吓哭三个孩子。
只得放弃走悲情路线,以防吓到更多无辜的人,小跑着随便走进没什么人的小巷子找了个避雨的屋檐。叹了口气看了看特别给面子的老天爷,心想着莫不是刚才的那场雨已经把今天的生日愿望给许了?不带这么坑人的吧?
千梵双手合十冲着天吼了一句:
“我就想找个真爱结婚啊天!很难吗?!二十九岁生日给点面子啊!别人生日有惊喜……我是惊吓了一天,给个欢喜的结果可以有吗?我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你都拿走啊!只想要个真心爱我的人!很难吗?!”
千梵话音刚落,天上横空劈过一道闪电,雷声震耳欲聋,吓得她不禁打了个抖。
“相逢即是缘,不妨进屋避避雨。”
身后传来慵懒清冷的女声,千梵一回头看到两扇雕花红木门,抬头看了一眼门头之上的墨色匾额上写着“佚名斋”三个大字,佚名?不就是无名吗?看了眼这不大的门面,心说这地方什么时候开个这么个店,以前怎么没注意,不过也别挡着人家做生意了,这就当真进店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