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对他虚弱地笑了一下。
[姓名:李鸣夭]
[性别:男]
[症状:(微笑型)抑郁障碍]
许明若无其事地回了个微笑,对单莫晴问:“你有事吗?”
“哎,哥!”单莫晴瞪大眼睛,“我们都已经是患难与共的小伙伴了,就不用这么客气了吧!”
谁跟你是患难与共的小伙伴。
许明忍住即将抽搐的嘴角,想了想昨晚好歹还被取悦到了,勉强决定不跟这个憨憨一般见识。
“你只是过来找我的吗?”许明挑了挑眉,“小雅告诉你我的位置的?”
要是这样的话,单莫晴还算是有些能力……毕竟小雅现在的情况,很是不妙。
荆棘鸟出现身上的触发条件是什么呢?如果触发了,人又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现在从单莫晴带来的“玩家”来看,荆棘鸟的出现……显然是不分玩家与“人”的。
他顿时想到了前言,永生……又是哪种意思。
唯一肯定的是,荆棘鸟不能被“自己”所看到或者进行接触。它只能被外人所瞩目以及触碰,并且“它”并不能随意拔除。
如果在身上扎根,情况就会变得异常的麻烦。
直到目前为止,所有的一切还是进展的极为细微,重要的信息还是毫无头绪。
这让他打心底有些焦虑,不管是关于段闽玉与他相遇同一场游戏,还是这场被改编的面目全非的恶趣味游戏,都让他心中没底。
听到许明的话后,单莫晴反而一脸神秘的低着声说:“哥,关上门,我跟你说个宝贝。”
说着,单莫晴对身后的青年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容,“鸣夭,我要跟我哥说一些比较私密的事,就类似……大姨夫的那种,你懂的。”说着对青年挤弄眼睛。
青年尴尬又不失礼节地笑了一下,却还是表示明白,礼貌的退到门外去。
当看到门被关紧后,单莫晴左瞅瞅右瞅瞅,一副确保安全的模样让许明不禁失笑。
“放心吧,这里不可能有其他人的。”
单莫晴松了口气,才忧心忡忡道:“哥,我觉得事情特别不妙,我在好多人的身上……看到了昨天的那只鸟。”
“头上、背上、肩膀上,甚至是胸口前。”单莫晴说,“明明近在眼前,他们却一副看不见的样子,刚刚那个人叫李鸣夭,也是玩家,他之前也是看得清那只鸟的,结果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说没看见了,他身上还出现了那只鸟!我都没敢告诉他,他长了那玩意。”
“哥,我都怕死了!嘤嘤嘤!”单莫晴说着就满眼泪汪汪,“这到底是为什么会这样,我是不是马上也要被长出那玩意了?”
许明双眉紧锁,在单莫晴欲哭无泪的目光下,突然一笑,说:“放心吧,昨天你都那么顽强没死,今天也不会那么容易的。”
单莫晴苦着脸:“我没有被安慰到,哥。”
“我没有安慰你,只是在陈述事实。”许明又问,“你认识他时有感觉哪里奇怪的地方吗,在发现他身上出现异常前?”
“啊?”单莫晴一时没有反应,一看便知是根本没想注意到这一回事了,“哥,我……”
许明说:“慢慢来,想不到也没关系。”
单莫晴皱着脸,苦思冥想起来,“我记得那时你走了以后,他就突然撞到我了……我看他心情不好,就逗了他几下,然后就发现我俩都是玩家。”
“现在想起来有些奇怪……他一直都是笑着的,在那只鸟出现后,好像笑得更频率了,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心情好像更加不好了。”
许明神色微微闪了一下。
没记错的话,对方的症状上显示的是[微笑型抑郁症]。
这么说来,在小雅离开前的举动也有些奇怪,毕竟按照正常的人设,小雅是不敢对他做出越线的举动的,然而在那荆棘鸟出现以后,她对他的态度也太过于热情了……
要不是单莫晴说出来,他估计也不会立即想到这件事上,毕竟她一直都对他恭谨有加,恨不得一股脑子把命都送给他。然而这些举动永远都只是在暗处……这次的就显得太过明显了。
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荆棘鸟的作用是“激化情绪”,这个的可能性是有待考察的。
正当他思索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阵的骚乱,许明与单莫晴对视一眼,猛地把房门打开。
许明本就因为刚才那段对话,心中就有着些不安的想法,然而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在见到李鸣夭的模样后他还是微微怔了一下。
周围密密麻麻不知何时围着一大片的患者,他们围绕着青年,倾听着在不断提高的凄惨尖叫声,凝视着不断的反抗的青年。
几个护士们强硬地按压住李鸣夭,许明看到了对方的两个手臂垂直落下,鲜血淋漓的自残痕迹暴露在了他的视野里。
他缓慢走上前一步,一张僵硬微笑的脸映入眼帘,仿佛是戴了一张面具,而这次面具终于破裂开了痕迹,露出了隐藏在深处那痛苦绝望,无法发泄伤口的灵魂。
望着被护士们逐渐驱散的人群,与那抬起远去的背影,许明垂下眼帘,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的腰牌。
也许……应该去那里看看。
*
在许明离开不久后,不远处的房门中一前一后走出了两个人。
女人睁着她那双猩红的眼睛,望着许明离去的背影:“我以为你会迫不及待的想见他。”
在女人身侧的走出了一道黑影,一位全身散发着慵懒气息男人,低声笑道:“总归,得给我的小明来一些惊喜才是。”
在他的身后,静静躺着一具胸口被穿透了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