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的外祖父是宣朝的大将军,手握军权,宣帝十分给他面子,因此尽管二公主的母妃并不受宠,二公主照样在宫中活得非常嚣张。
而明仪,从来就是二公主眼中最碍眼的那根刺,毕竟明仪一直都是宣帝最宠爱的孩子,而二公主的母妃因为长相平凡,宣帝对母女俩有些冷落。
因为嫉妒,二公主从小到大一直欺负着明仪。
见二公主竟然敢来骂顾雪澜,明仪本还想离她远远的,此刻却是高高的扬起下巴,似笑非笑道:“我记得上次周家的女儿入宫时见到了二皇姐,那时二皇姐因一时疏忽,让人跪了两盏茶的功夫才让起,心里很是愧疚呢。雪澜这帮也是好心帮二皇姐,毕竟二皇姐要是再疏忽一次,让人跪得太久,那这不是得愧疚的没脸见人?”
周家的女儿长得貌美,碍了二公主的眼,因此二公主与旁的小姐们说笑时,就让人一直跪着。而那时因下雨而留在地上的积水还没有干,周家小姐的膝盖上沾得全是泥水。
但周家女儿也不是个好欺负的,回去的路上,对着人便娇娇弱弱的哭,而身边的同伴则添油加醋的讲,二公主的名声变得更加坏了。
后来二公主为了挽尊,就说自己是一让时疏忽才周家小姐受惊,却被人笑得更加厉害。
这件事让二公主气了很久,现在却直接被明仪用鄙夷不屑的口吻说出来,二公主顿时气得跳脚,带着宫人就要来打明仪。
明仪灵敏的向后躲开,顾雪澜则一把抓住了二公主的手,冷冷道:“二公主,您虽然瞧不起臣女,说臣女是狗,但凭您身后这几个废物就来打我们,那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臣女只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把她们的手给废了。”
顾雪澜说的是要废二公主宫女的手,紧紧抓着的却是二公主的手。
“痛死了!你快放手!”二公主皱着眉嚷嚷,眼圈微红,看样子已经想要流泪了,她身后的宫女想要冲上来,却被顾雪澜的眼神吓退。
“二公主不是说臣女是狗吗?以后可千万记得狗是会咬人的,还很痛,而臣女这次其实很仁慈了。”顾雪澜懒懒的放开了她的手,模样分外不屑。
看着二公主狼狈的模样,她冷笑了一声,想当着她的面欺负明仪,二公主怎么会如此愚笨痴傻呢?
顾雪澜不怕二公主,她的家族底蕴深厚,好几辈人都从军,根本不比那位大将军的权势低,二公主拿她是没办法的。
刚才二公主骂她是狗,顾雪澜也生气,但却懒得计较,此刻这人想动手打明仪,那自己却不会忍了。
见顾雪澜胜利,明仪走上前去,牵着顾雪澜的胳膊,望着恨恨瞪她的二公主,得意道:“二皇姐以后记得嘴别那么贱呢,要不是我家雪澜温柔,你的嘴早就已经被打烂的。”
二公主低着头,看着自己被抓红的手腕,扭曲的笑了笑。
“明仪,开心吗?”
“本来是不开心的,但虐了某些不知好歹的家伙就开心多了。”
二公主听着,却诡异的扯了扯嘴角,心里没有多郁闷。
明仪,你会死得无比凄惨的,她想。
想到接下来的计划,二公主便无比兴奋,笑容也更加扭曲。
……
草原上的强大部落敛族正在一路向京城的方向打来,攻无不克。另有其它两国则趁火打劫,侵占宣朝的土地。
而宁西王乔彦宁没有攻打宣朝,他去收回了宣朝被敛族占领的一些土地,没有打算还给朝廷。因为乔彦宁对百姓们的保护,在那些地方获得了很高的民望。
宣朝迁都已经势在必行,宣帝正在忙着统筹准备,再过两个月朝廷就要迁到相对安定的南方去了。
……
明仪这几日正忙着整理自己的东西,根本没有时间去悲伤什么被宁西王拒婚这种事。
下午的时候,琴悦进来禀报明仪,说是陆将军想见她,此刻人正等在一座寥落的冷宫前。
明仪未有迟疑,只让琴悦跟着,便熟络的往冷宫去。
以前陆鸿说男女有别,为了避免被某些人说道,就约她在那里见面。
等明仪到了冷宫前,果然见陆鸿正在那里左右踱步,明仪让琴悦去边上守着,然后向他走去。
今日的陆将军换了件文雅风流的青衫,不太符合他往日喜欢穿黑衣的形象,看着别别扭扭。
见到明仪,陆鸿的嘴角勾起,仔细的看了她几眼,才笑道:“最近忙,很久没见你了,明仪你还好吗?”
对上他担忧的目光,明仪知道他也是来关心自己被拒婚的事,便直白道:“好着呢,我总不可能为了个不喜欢自己的男人就一直难受,那根本没必要,也不是我的为人。”
“你能放下就好,毕竟你以前对他那么好,经常帮着他,念着他。”陆鸿轻声说着,话语间悄悄带上了些酸味。
明仪沉默了一下,笑了起来,杏眼中满是平静:“不重要了,人家说不定已经忘了那些,而我早晚也会忘记,还想着就没意思了。况且,人家说不定根本没有察觉我的心思,只把我当朋友而已,是我自己目的不纯而已。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一句话不说就走,哪有这么当人朋友的?”陆鸿对于乔彦宁的不辞而别感到很不平,依旧不说自己找明仪有什么事。
在明仪的无奈眼神下,陆鸿总算停止了抱怨乔彦宁,慢吞吞道:“陛下把你的婚姻当筹码,这次是因为各种原因你才没嫁。可如果有需要,他一定会再次把你推出去联姻,根本不会关心你一辈子幸福的。”
明仪再次沉默,然后勉强笑了一笑,苦涩道:“可我有什么办法呢?他是一国之主,我又哪能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