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沐臻摆手,眉峰轻佻,薄唇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本殿下既然看见了,自然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任盈歌和三皇子沐臻之间你来我往的几句话已经充分表明两人之间的熟稔,这让任云贞不由的心惊。
“三殿下,您可看清楚了?”任云贞惊叫道。
这话不知道触了沐臻的哪片逆鳞,温润如玉的脸立刻阴沉了下来,深黯的眼底藏着山雨欲来的气势,只消一眼,便让任云贞的身子开始颤抖。
“你是在说本殿下眼瞎吗?”目光陡然锐利,声音中也不带半点温度,似鬼怪般诡谲阴冷。
“臣女不敢。”膝盖一软,任云贞就直直的跪下来,正朝着任盈歌的方向,那膝盖骨和石板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光是听着,就觉得浑身疼痛。
沐臻幽幽转身,无悲无喜的眸轻飘飘的落在身上,淡淡道,“我看你没什么不敢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污蔑自家妹妹的事情都做的出来,怎么就不敢骂本殿下眼瞎呢?”
任云贞跪在地上,双肩抖动,额上的汗如水流一般往下,心里仍有不甘,“可是殿下要如何证明……
“任二小姐一直和我在东厢房的院子里,你可还有什么想问的?”沐臻不等任云贞说完,便直接回答。
任盈歌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翻转扰乱了心神,此时连忙顺着台阶下来,“是的,方才我一直在东院里和三皇子对弈。”
“这……”
“说到这里,妹妹倒是有一件事想不明白了。”任盈歌丝毫没有给对手留下开口的机会,一向纯良的小姑娘咄咄逼人起来,也实在是让人难以招架。
沐臻深邃狭长的眸中闪过一丝兴味,抬着下颌,颇为倨傲的看着她将整个将军府翻天覆地。
“从我一出现,姐姐就开始说我,只是姐姐是不是也应该解释一下,为何在我房里死了人,却是姐姐第一个发现的?”
任盈歌一番话说得的有理有据,一些立场不坚定的人在沐臻出现时就已经倒戈,现在看向任云贞的目光也多有怀疑。
“按照这么来说的话,我还怀疑奶娘是姐姐杀得呢……”
任盈歌看似无意的一句话,却如同一道惊雷般狠狠的披在了任云贞的心头,她猛的抬起头来,心里猛然有些慌乱。
她原本就是得了信儿才过来捉奸的,可是谁成想房间里竟然不是二皇子沐星行和任盈歌那个狐媚子,只有一个死的透彻的婆子,这要她如何说的清。
任云贞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后院闹出来这么大的动静,早已经惊动了在前面做寿的任昭。
任昭一生戎马,大半辈子都在为国征战,虽以年过耳顺之年,但身姿挺拔如劲松,剑眉下一双冷目更是气势十足,像是沁着血般,带着逼人的气势。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漠然的眉眼在看到任盈歌时松懈了几分,周身的肃杀之气和被小女儿的娇笑冲淡了不少。
“爷爷,”任盈歌决定先发制人,素手轻挑,脚步微动,就到了任昭的旁边,娇嗔道,“爷爷你快去孙女儿房里看看!”
顺着的任盈歌纤细的玉指看去,任昭眉头紧锁,声音陡然狠厉,“这是谁干的!在我将军府,竟然还有如此荒唐之事!简直不把我任昭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