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
谢思飞跟我想的一样:“万一事情是真的呢?差人不都调查过了吗?没有证据敢判案?现在可不是以前塞点钱和关系就能把人送进去的时代了,证据,凡事都讲证据。既然都判了,估计还是有这回事喔。”
“有个屁?”
欧老太太狠狠刮了谢思飞一眼:“就算有,也是那几个小浪蹄子钩引我们家王波的,小见货,这么点儿年纪就会勾男人,长大还不定怎么被男人玩呢。”
我听她言语间全是对人家几个女童的污言秽语,又听她自称我们家王波,这才想起这个欧大娘好像是王老板的亲戚来着。
对了,她是王老板老婆的姐姐。
但她和王老板姐姐不同姓,一个姓李,一个姓欧。
据说好像是欧大娘小时候家里太穷,爹娘生的又多,一共三女两儿。实在养不起就把欧大娘过继给别人了。
但好在她们姐妹情没怎么荒废,经常走动。
这欧大娘以前住乡下的,每隔三天一到赶集就会背满满一篓子菜给王老板家,之后王老板也会让她满载而归。
小时候经常看她背着王老板家给的东西出镇,满意的脸都快笑烂了。
有这么层关系,加上得过王家那么多好处。
她能不为着王波说话吗?
谢思飞见他们原来有着这么层亲戚关系,知道怎么跟她辩也没用,索性三言两语把她打发走了,又看了一眼对面刚燃的废墟问我:“师兄,他们真的是报应了吗?”
“遭个屁报应。”
我这会儿也想起些事,就悄悄告诉谢思飞:“别的我不敢说,那个王波绝对罪有应得。”
谢思飞问我咋这么笃定。
我就告诉他以前我在镇上有个叫童霞光的女生,我两关系不错,经常一起玩,上初中后还一起上学,周五放学又一起从邻镇走回我们镇。
后来有一天她们家突然搬家了,她妈带着她去了个很远的地方,再也没回来过。
我问她为什么她也没说。
后来我们联系逐渐减少,只是偶尔聊几句,一直到前几天她跟我报喜说考上研究生了,才吐露当年为什么远走的事。
她说小时候,有一天她妈让他去下街王老板小百货买电灯泡。
那会儿王老板不在,王波在。
他一听就对童霞光一阵打量,跟着就告诉她下边儿没电灯泡了,叫她跟他一起去楼上拿。
一上去他就把童霞光按在床上扒光了她的裤子。
童霞光那会儿才小一,什么都不懂。
加上当时没什么感觉,也没叫也没喊,只问王波在干什么,王波没说话,只一个劲儿在她身上动。
事后王波还送她一盒彩笔,叫她别把今天的事说出去。
童霞光当时不以为意,觉得没什么就回家了。
那段话是这样说:“亲爱的守一你知道吗,我当时什么都不懂。直到上了初中老师给我们普及生物知识,我突然回忆起小学的那天下午,妈妈叫我去王家买灯泡发生的事。我一下明白,我是被那个秦兽给亲犯了。我不干净了。”
“我心里一下就奔溃了,我接受不了,就选择割腕自杀。”
“还好我爸妈及时发现,送我去医院救了我一命。事后我想报警,我爸妈却让我别轻举妄动,毕竟时过境迁,无凭无据。报警毁灭的是自己的人生,那些人会怎么看我?以至于以后的每一天我走在街上,和人对视时我都会想:是不是知道我不干净了?我小时候就被人亲犯过,不然为啥那样看我?”
“后来我实在受不了,精神面临奔溃。”
“我爸妈就带我去上海治疗,还紧急搬了家。因此我也没能跟你说声再见,这么多年也没解释什么,对不起守一。”
我当时就懵逼了。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啊。
做了那么久的好朋友,竟然不知道她有这么痛苦的过去。如果我当时知道,一定会狠狠教训王波那个混蛋。
“守一,你知道我现在为什么又愿意联系你了吗?”
“因为我长大了。”
“我突然发现,当年的事其实没那么糟糕。不是我看开了,而是我经历过人生,有了男朋友后我才清楚,当年王波对我算不上亲犯,因为他是个天阉之人,根本不能人道。他当时只是在蹭蹭,顶多是猥琐而已。”
“明白了这一点我才豁然开朗,从十几年的阴影里走出来了。”
“但是王波,那个秦兽我永远不会原谅他。我会永远诅咒他,他家里楼上的客厅都是黄色碟片,我想他祸害的丫头一定不止我一个。”
“所以王波有什么结局,一定是他的报应。我等着这一天。”
正因为想到童霞光的遭遇,我才肯定,王波进监狱绝对不是黄老板等人冤了他。
不过幸亏他是个天阉之人,到底不能对那些女孩儿怎么样。可对她们造成的心理伤害是难以磨灭的,这种人,为啥最后还只判了个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