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司辰就更别说,从小没缺过钱,对着那些东西眼皮都没抬一下。
司平章倒目不转睛盯着我,想看我什么反应,我一接触到他那种眼神就浑身不自在甚至后背起鸡皮疙瘩,赶忙镇定心神道:“司先生不用这么客气,这回去莲花地不过是送一位朋友,带司先生爷爷的骨灰去也算顺道而为,司先生不必放在心上。”
“你这话什么意思?”
管家贺成听出我话里话外的疏远,顿时不悦皱了皱眉:“肖大师,难不成在你看来,我们家少爷的身份还不足以劳动你大驾不成?”
我不置可否。
本来这次的主要目的就是送吞贝兽回家,况且没有吞贝兽我们也不可能顺顺利利找到活风水莲花地,否则司平章爷爷哪儿那么好福气,说想埋到莲花地就埋莲花地去了。
而且不知为什么我对上司平章的眼神就相当不舒服,也不知哪儿来这么大的敌意?
“喔?”
司平章一听这话不仅没生气倒饶有兴趣问我:“不知肖大师这位朋友什么来路,连住的地方都这么与众不同,竟在活风水莲花地?”
我特么最反感司平章这种打量攫取的目光,非常不悦道:“说了你也不认识。”
“那什么,司先生。”
谢思飞生怕我把司平章给得罪了,赶忙上来一把抱住我还在我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我师兄今天感冒不舒服,说话有点儿冲,司先生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无妨。”
司平章喜怒不形于色,但从他说话的语气和神态也可以看出心情不错,估计是他爷爷骨灰进了莲花地,活风水起效了,司家的超级麻烦迎刃而解,他心情自然不会太差:“有本事的人都是有点儿脾气的,何况肖大师这样的能人异士。”
“肖大师,”
司平章似乎对自己送礼被拒收的事儿并不怎么在意:“这谢礼你不肯收我也不勉强,不过我很佩服你的本事,真心想请你到我门下当个幕僚,你意下如何?”
幕僚?
就是出谋划策的意思咯?
好家伙,我说么。
以司平章的身份要感谢我完全可以像金夫人水沈烟一样给卡,何必一箱一箱的往我面前运现金呢?
感情是炫富展现实力来了。
司家做生意又有权力,这其中肯定少不了能人异士的助力。
若平常来说,投靠司家有司平章这个大佬做靠山也未尝不是个好去处。可我这会儿就是觉得司平章的眼神看的我很不舒服,对他十分抗拒。
就拒绝道:“不好意思司先生,我肖守一见识浅薄难当大任,恐怕不能好好辅佐司先生,司先生还是另请高明吧。”
一直到司平章走了谢思飞还在骂我是不是傻,放着司家这么粗的大腿不抱。
这小子最近被老头惯的有点儿飘,这会儿训的我跟三孙子似的。
倒是庄化蝶看不下去为我说话:“你干嘛凶他?我就站守一哥,咱们现在还有自己的任务在身上,从白火山出来的魔好多都没摆平,天师府的人每天盯着守一哥呢,哪儿还有精力做别的事,对吧司辰哥?”
江司辰不置可否。
“好嘛好嘛!”
大光头见他们全都一边倒只得做罢,但依旧嘟嘟囔囔道:“我觉得投靠司家也没坏处啊!那可是司平章啊!多大的大神啊!”
我一听,仔细想了想。
司平章的身份地位的却很高,我在他手下做事得到的提升一定不止一点儿半点儿,但我就是对他发自内心的抗拒。
我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儿问题。
可后来我才知道,这种抗拒是对的,或许出于一种自我保护的直觉吧?
正在我坐在茶几上一边喝老头最近新搞到手正山茶王,一边反思我考都不考虑一下就拒绝司平章是不是神经病时,泱泱拖着一个耗子一样瘦小的男人进来了。
她手上拿着个鞭子气势汹汹的,一把将那个小男人掷在地上:“你自己交代怎么回事?”
我正想着司平章的事儿,在我到底是不是神经病中自我纠结,一见这场面顿时懵逼了:“老妹儿,啥子情况啊?”
“哥!”
泱泱一见我,立马跟见了靠山似的,指着那个山耗子一样的男人告状:“这人偷我钱包,还试图猥琐我!”
“我没有!”
耗子男人梗着脖子反抗:“我不过想偷点儿钱,谁知道你的钱放在那种地方嘛!”
“你还有理了?!”
泱泱性子爆,一听耗子男人的话炸了:“走,跟我上差馆。”
“别别别呀!”
耗子男人眼珠子转的滴溜溜的:“我没想偷东西,今年不是有闰月摸秋的讲究嘛?我这不是见你长的好看又有钱,打算偷你点儿东西,沾沾喜气,希望来年让我找一个跟你一样好看又有钱的妹子嘛!”
这个说法,加上这彩虹屁吹的,换个人或许说的过去。
可我们在场好几个人,大部分都长了双相师的眼睛。
尤其泱泱看人厉害,说:“你眉骨低小,双眉散乱又财库无收且常年发黑,明显就是个惯偷,加上你手上的偷窃骨高耸,说明你在我之前,已经偷过一个人的东西了,那东西还在你怀里估计都没捂热呢!这又怎么说?”
我和江司辰深以为然:“这种情况,还是上差馆解决好。”
“别别别呀!”
耗子男人顿时着了急:“各位各位,我的却是个小偷,但我才刚入行没多久哇!我偷的那些钱都还没花呢!”
“我可以把钱还回去,各位不用一言不合上差馆,给个机会嘛!”
我冷哼一声:“不是没花,是不敢花吧?”
耗子男人一下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相书上说:何知此人常惊徨,准头青青色凄凄。定是夜来常做贼,三阳青暗被鬼惊。
这男人的面相和书上说的一样,准头青暗,看起来平时没少担惊受怕。
眼下两个黑眼圈跟涂了煤炭似的黑成一团,说明他当时偷东西被什么东西给吓着了,而且现在那东西还缠着他,看起来是不要他命不罢休的节奏。
耗子男人见识了我们看相的本事,也算有点眼力,赶忙求我们救命,说他是真的遇上邪事儿了。
我开了门,叫他先一五一十把事情交代个明白。
耗子男人赶忙跟进来坐下,才真叫耗子,因为姓山,又长的跟个耗子似的,别人都叫山耗子。
这山耗子真是个小偷,以前只在公交车上作案,现在敢进小区了。
有事没事喜欢上一些治安差的地方瞎转悠。
其实就是踩点儿。
看好了哪家没人,哪家什么时候不在家什么,来个顺手牵羊。
山耗子以偷东西为生,将赃物卖了换钱,是他的惯用伎俩。
两天前,山耗子偷了一个手机和一个钱包,却都没敢卖没敢花钱包里的钱,因为手机和钱包里,都有一张一模一样白纸手绘素描。
是一个女人。
那画画简直就是鬼画符,但又隐约可以看出线条里有个女人。
山耗子当时没在意,随手把这张白纸一扔转头又去别的地方作案了。
可巧了。
这回他又在两个不一样的地方和两个不一样的人身上,偷到手机和钱包,但却被里面的东西吓了一跳,因为这那钱夹子里边儿,也有一张女人的素描。
鬼画符一般,但十分传神。
女子眉目嗔怒,山耗子却吓了一跳。
这张纸上的画儿,和上回偷到的一模一样。
山耗子因此吓的不轻松,整天忧心忡忡的连饭都吃不下。
泱泱一听奇怪了:“我说你一个当小偷的,平时别说手机和钱包了,更贵重的东西也偷过吧?怎么会被张素描纸给吓着?你不会做过什么亏心事吧?”
山耗子的脸顿时红一阵白一阵的。
这就证明,泱泱说对了。
怎么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