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把这事儿弄清楚,她花香以后还能做人?
正好这时佟老头那同母异父的妹妹也来了,花香才忽然想起,他老公根本不信佟。
怎么回事呢?
她老公的爸爸,也就是之前说的佟老头儿刚出生就死了老爸,佟老头的老娘就带着他嫁给了十里之外的佟户生,因此改姓佟。
他亲爸姓邹,叫邹修德。
刚才念了那么多死人的名字,唯独把佟老头那一出生未见面就去世的亲老爸给念漏了。而佟老头一家自从到了佟家,很少去拜祭过邹修德。
现在一想,多半是邹修德出来搞事情。
花香满心欢喜的就把筷子立到灶头上去,满怀希望的叫出佟老头他亲爸的名字。
本以为那筷子一定会十拿九稳的立在灶头上动也不动一下,谁知邹修德三个字一出口,三根沾在一起的筷子还是四分五裂,各向不同方向倒去。
不是他。
花香几乎要奔溃了!
到底是哪个死人吃饱了没事儿干啊!?
正在这时亲戚中不知谁喊了句:“邹修德不是还有个弟弟邹修礼吗?他去年腊月也归西了,你怎么不喊他试试?”
对啊!
花香一下想起来,这个邹修礼说起来是佟老头的亲二叔,年轻时在四川那边发财,老了才回这边安居。
他虽有两个儿子,却都在四川没一个愿意回来伺候他的。
因为他抠门儿。
以前情愿把钱花在不相干的外室身上,都不舍给亲孙子花十块钱买个文具盒。
典型的铁公鸡,腰缠万贯却一毛不拔的典范。
后来回了老家没人伺候,经常三五天一个夺命连环呼叫l叫佟老头这个亲侄子去给他跑这跑那的。
佟老头从小没见过亲爸爸,对这个二叔格外上心。
后来他的葬礼都是佟老头一手办的。
现在他死了会不会因为在地下缺什么少什么,又跑到佟老头家来闹,才把铺盖拿走了弄的家宅不宁的?
花香赶忙把筷子捡起来合在一起沾了水,又试探性的叫了邹修礼三个字。
谁知那筷子还真稳稳当当立在灶头了,一动不动的,再也没散过。
还真是这老头子。
花香一见,急吼吼的去找了我们商业街尾专门儿看阴事儿的仙娘,据说她有些本事能和去世的人沟通。
她有一面镜子,有什么在镜子里一瞅了然。
仙娘告诉花香这祟的却是邹修礼作的,他说他的坟被山耗子打了个洞,冬天北风呼呼往里刮怪冷的,叫佟老头有空去给他修一修。
他怕冷,先把被子拿去盖盖。
花香她们这才想起来,自从邹修礼葬礼被佟老头包办以后,佟老太就跟他大吵了一架。
说邹修礼在世时那么有钱,三天两头使唤佟老头,但生前死后没给过佟老头一分钱不说,佟老头自己还搭上一大笔埋他。
而且佟老头的两个儿子那么有钱,在成都房子都买几套几套的买,亲老爸死了却连葬礼钱都不出。
佟老太气的连纸又不许佟老头去烧。
一听真是邹修礼作祟,一行人赶忙带上工具和香烛纸钱跑到他坟地去,还没走近就看见邹修礼坟上红红一大片不知什么玩意儿。
走近一看,一床被子。
那床消失已久的红玉色云锦芙蓉被,居然整整齐齐在邹修礼坟头上盖着,也不知在这儿放了多久,被子上全是泥和草汁儿。
掀开被子一看,坟头上果真有个耗子洞。
几人才把山耗子洞给补了,把被子拿回去。
也幸亏立了筷子,否则佟老头一家为了那红玉色云锦芙蓉被鸡飞狗跳的,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现在我也如法炮制,叫方平回去立个筷子,问问他老爸为什么有事儿没事儿拍他一脸灰让他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