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大人,”几人对曲佩宁抱拳行礼。
曲佩宁点点头:“蛮易回来了吗?”
一人答道:“回来了,在书房,还带了两个女孩子。”
“挺好看的,有点眼熟。”
“好像是卫司所的女司?”另两人插话道。
曲佩宁挥挥手,这三人离去,许陈氏才从曲佩宁身后走出来,往他们离去的方向看了两眼,看看左右无人,和曲佩宁嘀咕:“他们是你的家丁吗?”
“是护卫。”
在许陈氏看来,护卫和家丁也没什么不同:“嚯,凉城怎么什么都比琴江的好,在琴江我可没见过这么人高马大的男人,吓了我一跳!”
“他们是挑选上来的,”曲佩宁解释,因着许怜关系,她待许陈氏很尊敬,也把许陈氏当做自个长辈。
“这么说,不是因为是凉城的才好的?”
“不是的,”曲佩宁笑道。
“啊,回去我就让怜儿她爹也挑几个这样的家丁,有这样高大的家丁开路,想想就很威风啊!”许陈氏眼睛一亮。
曲佩宁没忍住,还是笑出声来。
许陈氏这股小家子气也是怪有意思。
曲佩宁先前打了招呼,本来在前院练武的护卫们都挪去了后院练武堂,免得惊着许陈氏,是以一路遇见的护卫不多,许陈氏过了新奇劲也懒得多看了,只紧着问:“你府邸这么大,护卫这么多,开销不少吧?那我之前给你庄票怎么不收着呢。”
曲佩宁又是失笑。
曲佩宁引着许陈氏绕过廊亭,就见高大乔木树下石几,坐着两个女孩儿正在谈笑,都是桃李之年,笑起来令人眼花缭乱。
这两个女孩儿听见声音看过来,当即起身上前来,向曲佩宁一抱拳,声音铿锵有力,气势十足道:“见过曲大人!”
许陈氏本来看她们两个年纪和许怜差不多,没忍住多看两眼,没想到她们两个身姿柔软,看着是普通女儿家,竟然很有气势,被吓了一跳。
曲佩宁点头算是回礼,看着青词与怜南儿二人很满意。
曲府里都是习武之人,没有那么多讲究,府里就午婶和丫头两个下人,平日做的也就是洗洗衣服做饭这种事,曲佩宁自己也不需要人照顾,没有多余的下人给许陈氏指使,是以曲佩宁就让蛮易想法子从卫司所借来两个女司来伺候许陈氏一阵,没想到蛮易这事做的很好,非常懂她心意,借来了青词与怜南儿两个人,这两人早已暗中与曲佩宁通气,正好,曲佩宁也不打算将人还回去了。
“蛮易与你们说了吧?”
“说了,”比起搔首弄姿的怜南儿,一身朴素衣服明显稳重的青词点头,恭敬道:“蛮易大哥说,让我们来照顾一位贵人。”
“就是这位夫人了吧,”怜南儿已经熟络的挽着了许陈氏的胳膊,她发上别着朵红艳艳的花朵,似是牡丹,天寒地冻的,这时候开的花大多孤傲高冷,少有开得这么红火的,就是有也必然爱惜的藏在温室里,而不是这般浪费的别在发上,正因如此,这朵花就更显得艳丽珍贵,曲佩宁也被吸引得往怜南儿发上花朵多看两眼,怜南儿倒没注意她的眼色,只是兀自挽着许陈氏骚首弄姿。
许陈氏格外别扭,怜南儿小小年纪已经很懂得卖弄风情,她一向不喜欢怜南儿这种妖媚的女人,看着就不像正经人家,何况这人还在曲佩宁面前卖弄风情,这尤其令许陈氏不快,曲佩宁是她家怜儿丫头的,怜南儿这番举动,难不成是在引诱曲佩宁吗?许陈氏沉了脸色想抽出胳膊,拽了一下没拽出,胳膊仍被怜南儿牢牢把握着,想不到怜南儿看着娇滴滴,力气竟然大的不像话。许陈氏吃惊的看着怜南儿,怜南儿娇滴滴一笑:“叫夫人是不是太老了些,我看夫人的皮肤比我还要滑嫩,一点瑕疵也没有,应该称呼阿姐才对,富贵人家的夫人也不知道是怎么保养的,怎么都越活越年轻呢?”
许陈氏被怜南儿三两句哄的心花怒放,都忘了刚才如何厌恶她了。但凡女人,没有哪个不喜欢被这么夸的,哪怕怜南儿的话很假,但她态度很真心,听起来就像是真话,尤其许陈氏也乐意相信这是真话。
“你这丫头,”许陈氏讶异:“怎么嘴巴和涂了蜜似的,说话这么好听?”
曲佩宁在一旁轻笑,看青词与怜南儿三言两句就与许陈氏聊的熟络起来,便让两人先带许陈氏去收拾好的房间看看房间是否满意,看着许陈氏被两个年轻丫头一左一右拥着哄着走过廊亭去内院,她便去书房见蛮易。
蛮易呆坐在书房,看着桌上紫砂壶发愣。他也没多口渴,但是刚才丫头进来泡茶,听着水声淙淙,丫头泡茶时与他闲聊了几句,他就有些渴了,本想着喝些茶水解解渴,但这紫砂壶也太小了,三五杯茶水下肚紫砂壶就空了,独留蛮易傻眼,他只能寄希望于曲佩宁回来后没那么巧口渴想喝茶,不然显得他一点礼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