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两人才一道回了宫。只是楚慧没想到自己竟会一语成谶,昨日一夜未归,偏还被父皇逮个正着。她和芸宛甫一回宫,就被陈公公带人拦了下来。
楚慧没想到自己在宫中还能享受此等待遇,神情一下子冷了下来:“陈公公这是什么意思?父皇派人来拿我?”真是好大的阵仗,父皇身边的御林军都出动了。
昨日公主一夜未归,皇上震怒,可公主毕竟是公主,陈公公对她还如同以往一样恭敬:“殿下,您就是给老奴十个胆子,老奴也不敢带人来捉拿殿下啊。”说完,他话锋又一转,“只是公主伴读常伴公主身侧还不求上进,屡屡怂恿公主犯错,皇上如今是要治她的罪。来人,将芸宛拿下!”
“谁敢?”楚慧挡在芸宛身前,“父皇未免太小看我了吧,我要犯错哪里用得着他人怂恿?全天下不都知道我这个公主刁蛮任性、嚣张跋扈吗?”
“公主——”芸宛急了,她没想到楚慧为了维护自己竟如此口不择言。她身为伴读,本就有错,公主怎么为了她如此诋毁自己?“陈公公,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与公主无关。”芸宛直接跪在地上解释。
“你起来!”楚慧强硬地将她拉起来,再看向陈公公的时候眼神已经很平静,“方才是我不对,陈公公说得不错,芸宛是有错,可她是伴读,所有的错本公主才是主谋,父皇既然要罚她,那就连我一并罚了吧!”
“这……”陈公公傻眼了,他一开始还担心公主跟自己闹事,可眼下公主不闹了,他却更为难了。能顺利带走芸宛固然是好,可要是将公主一并带去那水牢,他有几条命可活的?
“你还在犹豫什么?父皇要罚我们去哪儿,你还不赶紧带着过去,误了时辰你担待得起吗?”楚慧像是等不及一般。
陈公公的声音有些干涩:“老奴实在不敢……实在不敢对殿下不敬,待……待老奴请示了陛下……”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楚慧也不为难他:“既然如此,那陈公公快去吧。我和芸宛就在这里,绝对不逃。”
“是!”
陈公公回到御书房的时候,皇上的怒气还未消散。他见到陈公公的第一句话便是:“陈福,将芸宛关进水牢了没有?”皇帝看芸宛不顺眼已经很久了,往日楚慧这个女儿跟自己多亲啊,常常会来御书房陪自己用膳,可自从有了芸宛,她眼中哪里还有自己这个父皇?
“陛下,殿下说她要陪芸宛一同去水牢,奴才……奴才不知如何是好,请皇上明示。”陈公公吓得跪趴在地上,虽说此事同他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但皇上未必不会迁怒于他。
“你说什么?”皇帝声音大了几分,他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陈公公只好用发抖的声音再重复一遍:“殿……殿下说就算有错,芸宛姑娘充其量也只是个从犯,她才是主谋。”
“好!好一个她才是主谋,这真是朕的好女儿,她以为用自己来威胁朕,朕就会放过芸宛吗?”皇帝怒极反笑,“既然她这么想受罚,那便将她同芸宛一并压去水牢,朕倒要看看她去了水牢还敢不敢跟一个伴读有难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