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就是那头母猪。
顾言早已不再啃萝卜了,事实上她也只啃过近一月,就被乡下传来的老夫人病逝的消息打断了。袁家上至老太爷,下至袁衍都需按家规到乡下服丧一年。顾言自是陪同而行。
这一年,其实可以很长。
“佘顾言,你说我之前都有哪些红粉知己?”
“翠妙楼,朱颜。倚香楼,晴心。寻花阁,妙玉。宜善楼,青青……”
“都行过全礼么?”袁衍偏头看向顾言一本正经的小脸问着。
袁衍在她面前是从来不避讳自己的情事的,似乎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
如今的顾言早已不再做翻白眼的举动了,她只是平淡的在陈述:“倚香楼的晴心只摸过玉手,搂过纤腰,有没有亲小嘴就不知道了。”
“好,那我们今天就去那倚香楼。”
顾言看着他,直到他纳闷的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个神话故事。”
“哦?说来听听。”袁衍兴趣颇高,顾言也没有拒绝,“从前有一只禽兽,有一天穿上了人的衣服……”
袁衍沉默,半晌后好学的问道:“你说那禽兽是暗指我吧?”
顾言看着他,“我说是姓袁的那只了么?”
三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倚香楼
顾言守在门外,靠坐在二楼栏杆上,怀里抱着袁衍硬塞给她的玉箫。一楼大厅里很是热闹,杯箸似乎永远伴随着调笑声并响。二楼却很静,甚至抬头便可从镂空设计的棚顶看到天上的星星。
顾言想学诗词里的愁人,吹上一首寂寥的曲,却发现那看起来好看的玉器在她手中只能发出呼呼的声音。
“佘侍卫。”晴心的丫鬟小洁走了过来。她的笑容看起来一直很干净。她走上前笑道:“好久没看到你来了呢。”
顾言微笑,“是啊,吕洞宾休憩了一年,又重返花间了。”
小洁看向紧闭的房门,偏着头对顾言说:“佘侍卫一个人在外面一定很孤单吧,小洁陪你说说话好不好?”
“嗯。”顾言微施力,拉她坐上宽敞的栏杆。
说是陪她说话,两人却只是并排坐在一起抬头看着星星。半晌,小洁开口,“真好。”顾言低头看向小洁闪亮的明眸,小洁微晃着小腿说:“以往每到这个时候,主子若不需要服侍了,我们便可以各自下去休息了。忙了一天,说实话很累。却总觉得似乎不该就这样躺下睡了。否则再一睁开眼睛,紧接着到来的又是另一天要忙了。现在能陪着佘侍卫坐着看星星,感觉好像是心在睡觉呢!等它睡饱了,就不会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