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想了想,突道:“若是听我表姐唤我,你不应觉我叫‘表妹’吗?”
“哪有人名唤表妹的?”尉迟游失笑,而后见她狐疑便解释道:“你表姐确然未曾称你闺名,实则是在刚刚那少侠拉她之时,她顾念你的安危脱口而出,我耳目略聪了些听了去罢了。”
许是听得她头脑有疾时若稚儿,那尉迟游多得几分耐心,话语里带了丝诱哄语气道:“手予我看看,莫耽搁了。”
他这般说了,小妖不好再藏着,只得硬着头皮伸手过去。
尉迟游隔着衣袖握了她的手,展开手心看到一片擦伤,略惨地渗出丝丝血迹。
那是小妖顾念着被桃木剑灼伤的伤口易被看穿,适才趁着抓狐狸精的工夫在地上磨的。
本就是为了给他们看的,眼下由他来包扎再合适不过,亦免得擦伤好的快再露马脚。
那尉迟游略看了看,细心的为她清理了伤口,而后由怀内掏了创伤药为她上药,再取了白帕予她包扎,轻缓道:“还好,不是咬伤,许是你方才与那狐妖拉扯之时无意弄的。”
小妖看着他动作,暗想这道士约是有洁癖,就连带个帕子都是洁白无瑕,连甚花样都无。
外面雨那般大,这人倒是丝毫狼狈皆无。
“你真会挑好的说,我哪里是与她拉扯,明明是被她按在地上打……”她略顿了下,想起那狐狸精把她按在地上时略显凄厉的话……
【他们盯上你了,你逃不掉的!】
她略抖了一下又道:“先头我明明是想你们都是男子,不好与她动手才上前,哪想她……那般的凶恶。”
尉迟游只是安抚道:“世道不济,日后阿珂姑娘莫要再如此冲动了。”
小妖点头称是,暗想若不是时间紧迫。她自是不会于一帮道士面前耍花样的,又哪来的下次。
而后又有几分迷惑,这道士,当真看不出自己身上妖气?
而后之前还瓢泼的大雨却说停就停了,不止如此门外还出了日阳,照的遍地水泽闪闪发亮。
那几个道士未回,齐豫怕赶不及夜里投宿便整装出发,与那尉迟游分道扬镳,倒也省了小妖许些心思。
出了破庙上了车,她不免呼出了口气。不管如何,这一出戏总算唱过去了,就是不知那狐狸精现下如何了?
然她亦未多想,能做的她都做了,剩下的就端看个妖造化了!
马车吱嘎吱嘎的驶过泥地,回归了大道向它本该去的地方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