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正当他沉浸自己的思绪的时候,有人敲门了。
是钟沁玉。
“是凤琼打扰到裴世子休息了么?”
“没有,”裴璟侧身,任钟沁玉转着轮椅进来,白天的时候两人有些话没有说明白,现在说清楚到也应该。
“裴世子,明人不说暗话,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地扯皮了。我来是希望能够跟裴世子结盟,一起把左相党羽斗下去。”
“钟公子,本世子有那么傻么?你是左相唯一的儿子,应该算是我的敌人,我何必相信你呢?”
“世子知晓我这腿是怎么断的么?不是被别人打断的,是左相把我迷晕之后让人硬生生打断的。他怕我进入朝堂之后会断了钟家的富贵路,所以就先趁我羽翼未丰的时候打断我,省得我给他找事。这样他可以一手遮天送周茂行登基。”
“我为什么信你?”
“因为,沈来是周茂颖的人。”
钟沁玉说完这句话,便不再说了,他自扒伤疤,将心里最软弱也最坚不可摧的地方露给盟友看,只希望早点将钟燮他们拉下来。
“你和沈来很久以前就认识了,他表里不一你应该很清楚。而且,朝中其实有很大一部分人支持的是周茂颖,他比你看上去的还要会隐忍。”
裴璟给钟沁玉倒了一杯茶,被人拒绝了,“凤琼和世子谈完话之后还要休息,不宜饮茶。”现在的钟沁玉又恢复了他的狐狸面具,整个人圆滑至极,无懈可击。
“我与沈来,早在五年前的时候就形同陌路了。”
“哦?是因为文小姐吧。”钟沁玉猜得不错,文欢离京后两个人就闹开了,十五六岁的年级,别管平日里多么震惊还是不能掩饰好自己的情绪,又十分敏感,察觉到对方也喜欢自己喜欢的人之后,自然也不能继续做好友,从那之后两个人就越来越远。
“别把无辜的人扯进来。”裴璟在警告钟沁玉,如果把文欢牵扯进来的话,那么别管是要联手还是怎么,第一个整的绝对就是他钟沁玉。
“放心,世子,文小姐巾帼英雄,凤琼很是佩服,但是,文将军在军中的威势太大,碍着别人的手了。”钟沁玉在隐秘地提醒他,乾元帝对于文韬已经很不满了。
那一个晚上谁也不知道两个人谈了什么,蝉叫蛙鸣,鹊上枝头,愁绪满满。
青州的情形不容乐观,长安也是一片灰霾。
南疆捷报寥寥无几,更多的是周茂行盲目冒进结果折损一大半兵力云云的文书。乾元帝在书房里发了好大一通火,左相唯唯诺诺,不敢出一言。
定远王站在旁边不发一言,挑眉看着冷汗满头的左相以及暴怒的乾元帝,心中冷笑。
文欢的及笄礼没几天了,但现在却没多少心情给她办及笄礼。
裴璟从青州传来几封书信,或言正事,或诉衷肠。
静淮王府这几日也派了几个人来帮她处理及笄礼的相关事宜,倒也没有那么焦头烂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