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进来就听到几位的笑声了,在说什么笑话呢?”清润温朗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是沈来。
“沈公子,哦不对,大学士。”花辞镜伸手抱拳。“年纪轻轻十分热乎的大学士,走过路过莫错过。”
“花大人抬举安之了,”沈来作揖,又对文欢解释道,“安之不请自来,实非君子所为,在这里向欢欢请罪了。”
“诶,当时也跟下人打过招呼的,你来不比通报直接进来就好了。”这个是早几年的时候文欢特意嘱托下人的,本来都忘了,今个见到沈来才突然想起来。
但裴璟都没有这种待遇,就给了另外一个人,再收回来也不好意思,但不收回来也是另一种矛盾的情绪。不过很快这种矛盾没在脑海里缠上几圈,就被沈来带来的消息给震翻了。
“你说,有人举报左相卖官鬻爵,走私盐铁,还私养兵马?他疯了么,这哪一个都足以灭了钟家满门。”花辞镜没敢相信,这种消息一般都要通过内阁和皇上的决定之后,才会由大理寺进行查案。
“所以,内阁现在一团乱麻,钟家党羽也是人人自危,有互相指责的,也有一致对外的。现在宫里炸了,徐首辅,左相,静淮王,清和王,定远王,裴世子都被留下了。”沈来说的极快,趁着空闲的时间赶紧喝了好几杯水。
“会是谁放出的消息?”
“这个不清楚,但肯定跟钟家有仇。钟家是清和王的母家,是钟贵妃的娘家,权势滔天,总会有人针对的。”
“我总感觉这件事很不对劲,”文欢摇摇头,她的直觉一向很准,但现在究竟会发生什么事,她也不知道。“卖官鬻爵在地方甚至在中央都有人干,一般就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但是走私盐铁和私养兵马都是一不小心就掉脑袋的活儿。他莫不是想权势想疯了吗?”
“万一呢,可能真的想要权势滔天想得走火入魔了。我当时得罪左相就是因为查到他卖官鬻爵的证据,结果被他疯狂打压。”许若清满不在乎地继续吃姚星河做的糕点,沈来看许若清几乎把整桌糕点都吃了,犹犹豫豫询问文欢可以吃么,得到肯定回答之后才拈起一块细细品嚼。
“但是,他把我流放到北疆的时候,证据都被摧毁了。所以我就算回来想要报仇都没得机会,不过老天有眼,还是抓到这老匹夫的狼尾巴了。”
在场唯一不知道许若清和左相之间的瓜葛的也就只有沈来了,出于英雄惜英雄的感情,沈来对许若清遭遇的不公表示沉默与惋惜,但他还做不到像许若清那般痛打落水狗。
“这是我来说的第一件事,第二件事就是,蓝诏估计又要找事了。”
“蓝诏那个圣女,就这么闲?”花辞镜一脸不可思议,蓝诏皇权由女帝掌管,神权则是圣女掌握,但自从上任帝女离世,并且没有留下任何子嗣的情况下,圣女暂代皇帝。
“不清楚,一想到蓝诏惯用的那些手段,我就浑身冒鸡皮疙瘩。”此话不假,蓝诏千百年来最擅长下毒下蛊下咒,比起川蜀地区的毒,湘西地区的蛊来说,蓝诏下咒更是神秘莫测。定远王在云滇和蓝诏拉锯了这么多年,也没敢进到蓝诏深处。好不容易几个月前蓝诏答应休兵,现在还不到一年就打算撕毁条约么?!
“那如果这样的话,定远王就会去西南地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