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荆山,蒲无伤就觉得诡异。荆山是楚人神山,怎么会允许商盟在其中捣鬼。
“逃脱?用不着逃脱,我是在学艺,”杨不疑抽出自己的钜剑,“这才锻造出了它!”
“原来这把钜剑是荆山炼成!”蒲无伤很好奇。
杨不疑摩挲着宝剑,叹道:“陨铁是天外来物,自与凡间金属不同,荆山里的所谓巧匠们肉眼凡胎,又如何能锻造出这把稀世宝剑?”
“莫非,这钜剑的锻造,乃是杨兄亲力亲为?”方兴问道。
“那是自然!”杨不疑骄傲道,“那些匠人无知,只觉得但凡天下之剑,必须要被锻打得扁平、磨得锐利。哪知我钜剑门之武学,强在招式,而非兵刃。”
“所以,”蒲无伤忍俊不禁,揶揄道,“杨兄锻造成这柄乌黑、丑陋又不开锋的钜剑来?”
“钜剑无锋,不识货!”杨不疑白了蒲无伤一眼,“那些匠人们刚看到此剑时,也和蒲老弟这般嘲讽,不过嘛,他们可不是不疑的莫逆之交。”
“所以?”蒲无伤有种不祥预感。
“我这个学徒,便把几十个巧匠老师们全结果了,算是给钜剑发市!”杨不疑轻描淡写。
“你!”蒲无伤气得说不出话来,“你的杀戮怎么还是如此之重!”
“蒲老弟可别妇人之仁,”杨不疑满不在乎,“你治病救人,我杀人救人,殊途同归。”
“这怎么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杨不疑反问道,“我杀了巧匠,熔了数千柄恶金兵刃,毁了荆山所有冶炼之物,商盟整整三年没能再产出一刀一剑……你说,我救了多少人?”
“这……”蒲无伤语塞。
方兴瞪大了眼睛,迟疑道:“这么说,太保召公过去五年能顺利东征西讨,未遭败绩,杨兄此举功劳不小?”
“你说呢?”杨不疑促狭一笑。
“那是,那是自然。”方兴笑得尴尬极了。
“钜剑真是吉祥之物,钜剑门至此顺风顺水,找到了巫教在青丘的东部分坛,至于西部、南部分坛,早晚也会水落石出。”杨不疑踌躇满志。
“那杨兄何时动身?”方兴关心起杨不疑前程。
“分坛不打紧,总坛才是重点,”杨不疑突然神色严肃,对方兴道,“方老弟,你对未来可否有打算?”
“等蒲兄治疗楚君熊徇之伤,我这便重回镐京,向天子、太保请罪。”方兴似乎早有此意。
杨不疑仰天大笑:“怎么去?空手回去?你可是个已死之人,更何况,你还卷入了楚国内乱。”
“这……”方兴眼神黯淡,“请杨兄指条明路!”
“巫山,有意随不疑与蒲老弟同往巫山否?”
“巫山?为什么?”方兴不解。
“我也去那鬼地方?”蒲无伤也不解,杨兄此前可从来没和我通过气呢。
“正是,不疑怀疑,巫山正是巫教总坛所在,”杨不疑拍着方兴肩膀,“等发现巫教之秘后,方老弟再回镐京,岂不是戴罪立功?”
“那,”方兴显然被说动了,“什么时候动身?”
“自然是明年开春,”杨不疑早有计划,“这个冬天忙着呢,熊徇要治伤,神农派要转移到更安全的太岳山。而方老弟嘛,你好好养伤,巫山之旅奔波着呢。”
“愿听杨兄安排。”方兴作了一揖,便要告退。
“对了,”杨不疑叫住他,“探秘巫山之事,切不可对任何人言说不能与镐京人言,亦不可透露你的三位美人知晓。”
“杨兄放心!”方兴脸瞬间涨得通红,点了点头,走出门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