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空:“不可能!顶多延长几天,不会不掉的!……应该不会。”
杨何宇:“哥你最后犹豫那一句是怎么回事?我心里没底啊!”
鹏空:“没关系!想开点,花脸也挺好的,先说你不用戴面具啦!你现在没人认得出来。”
杨何宇:“……哥你真想得开。”
鹏空:“谢谢夸奖。”
杨何宇打量着鹏空手边两米左右的海兽,道:“哥啊,海兽胆解毒吗?”
鹏空:“大概解毒吧……你……好吧!给你留着。”
十五分钟后,改刀完毕,该进锅该坐火的肉分好后,杨何宇满眼死相的看着眼前网球大小,绿油油的一对血丝海兽胆,说实话,想吐。
此时已换大黑接班,看着小卷毛面对海兽胆垂涎三尺老泪纵横,鼓励道:“小白,吞了这对海兽胆,你就胆大包天喽!”
杨何宇苦着脸:“哥,那个词不是这样用的。”
…………………………
人族地界这边,因为流火矿开矿,所以秋海祭的水系斗技比赛延迟。出乎大家意料的是,喷火不满四天就熄了的流火矿竟然过了十天都没有半分闭矿的迹象。因为闭矿前会地震,而且还不止一次。
海上采矿教学总不能持续十天啊!五天孩子们就能疯掉。所以第三天下午,学生船回航了,船上的弟子不少都是外宗来交流学习和本宗的预备生,这几天正好可以好好准备考试,海湖门的听课待遇可是跟考试成绩挂钩的。
这天,海湖城西边,某个渔村小饭馆,一高一矮两个身形匀称,头戴黑纱斗笠,一对黑袍的赶路旅人正在吃早饭。
高大的旅人此时黑纱掀起,戴着遮住上半张脸的黑色面具,正在吃馅饼,五张叠一起吃对面身材瘦小的旅人看似比较内向,吃东西不仅低头,连帽子的黑纱都不掀,此时正在闷头吃油条豆浆。
高大的旅人吞掉五张牛肉馅饼,伸手拿旁边的五张驴肉馅饼,抬头道:“小白,你又没扮女人,吃饭不用这么文雅吧?”
对面的瘦小旅人气的扯下一块油条,捂嘴小声:“哥,我都黑成这样了,你还叫我小白?”
大黑一边码齐馅饼,一边说:“好吧,团团,不过像你那么吃,很耽误时间,还吃不饱哦!”
杨何宇:“就你那吃法,你吃饱过?”
大黑:“我吃不饱跟吃法没关系。”
杨何宇翻个并不白的白眼:“哥,跟你说正事,我这满脸黑什么时候能下去啊?”
大黑:“过几天就好了。”
杨何宇:“到底过几天啊?我现在跟个戴白色假发的鬼影似的,都不敢见人!”
大黑:“你不还有一口牙没黑吗?”
杨何宇:“牙是没黑,但是绿了更恐怖好吗?”
大黑:“想开点,这是增加胆量的必经之路,忍过去就好了!”
杨何宇:“你拉倒吧!就我这样,增加谁的胆量啊?再说了,那对海兽胆有毒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大黑:“他说你防毒,吃了没关系啊!万一能以毒攻毒呢,不就解了?”
杨何宇:“你说的那个万一没出现,我防毒不防变色啊!真是被你坑死了!”
是的,几天前小卷毛为了去掉脸上彩色花纹,吞了一对海兽胆,但没想到海兽胆有毒,以毒攻毒没抵消,反而加重了,杨何宇整个脸和手脚黑得均匀,阳光下闪着绿光,眼白和牙成了翠绿的宝石色,没受影响的除了身上的彩绘还有那头顽固的白卷毛。
当初见到杨何宇的黑脸绿牙,大黑直接笑到打滚,连火上的烤肉都差点焦了。现在能正常对话,是因为之前笑了一整天,已经适应。
流火矿还没闭矿,所以海湖城依旧游客爆满,连周边的小渔村也修士来往不断,大多是准备出海挖矿的。
杨何宇又包头巾又戴斗笠又蒙黑纱的,虽说现在脸比夜空还黑,不怕被人认出来,但这个不像人的绿牙绿眼白……还是不要见人的好!
不好开口说话,杨何宇专心做起静物,需要买什么东西,打听什么事,都交给大黑来办。
一家农户的小作坊外,大黑进屋买醪糟和农家酒,小卷毛靠墙站在屋檐下的阴影里,低头降低存在感。闭目养神中,似乎感到奇怪的视线?杨何宇小心的一只眼睁个小缝,瞄见面前一米多远站着一个小孩子,看样似乎刚学会跑的年纪,双手搂着一只胖猫,猫的身长比孩子身高还多一段,后腿拖在地上,毫无怨言。
没管小孩子好奇的眼神,杨何宇继续闭目养神。过了两分钟,小卷毛心想,大黑买个醪糟为啥这么慢?再次睁眼,干脆吓一跳,因为之前那个抱猫的孩子此时正弯腰仰头,将小脑袋伸过来,跟怀里的猫一起偷偷看静物卷毛帽纱下的黑脸。
六对眼睛对视几秒,杨何宇小声开口:“瞅啥呢?”
小孩子立刻瞪大眼睛,拖着胖猫跑进屋,边跑边喊:“娘!那是活的!”
杨何宇满脸黑线的听着后屋传来的怒吼:“你个熊孩子又跑出去玩,不是叫你去看粮仓有没有耗子吗?你怎么连猫都抱走了……”
这时,一个年轻人走进店里,对老板说道:“酒伯伯,斗笠大袍挂门口不会丢吗?”
店老板疑惑的声音:“我没把斗笠挂门口啊!”
另外一个沉稳好听的声音,充满笑意道:“屋外那斗笠大袍是我的。”
年轻人惊疑的声音:“喔呦,真是抱歉,呃……看不出这位大哥穿一套还要拿一套哦!可挂在门外不会丢吗?”
沉稳的声音笑意满满:“多谢关心,我那斗笠大袍别人偷不走的。…………多谢老板,告辞了。”
店老板:“欢迎再来。”
大黑低头笑着走出店门,回头小声:“走了团团。”
门口挂的斗笠大袍面色黑得发亮,默默跟在后边。
远远听到屋内传来议论声:“不愧是修士,连衣服都能自己跟着走,厉害!”
“是啊是啊!我曾听说有的修士会一种怪招,只要给物品起了名字,就能让其自主活动,可能就是这种……”
“起名字是门大学问啊!”
………………
杨何宇脸黑得不能再黑,大黑忍不住只好捂嘴偷笑。
小卷毛一边走,一边看自己的手,跟脸一个黑法,指甲同样是绿的。走着走着,突然说到:“哥,今晚有安排吗?”
大黑:“哦?你想做什么?”
杨何宇:“咱去玩人吧!”
大黑:“呵呵呵……长期不玩人,心痒了?”
杨何宇:“……嗯!”
大黑:“行!去哪吓谁,你决定吧,我负责出力!嘿嘿嘿嘿……有的玩了……”
本来二人回来是想看看斗技比赛和泰和城那帮孩子考试的,结果流火矿没关闭,赛程延后宗门考试似乎并不对外开放,外加杨何宇这黑脸绿牙的,正愁没事做,现在好了!先找地散心,心情变好,就知道做什么了。
该买的道具买完,二人钻进附近的林子。午饭过后,杨何宇窝在鸟爷斗篷里补眠,大黑则是把不同原料口味的低度米酒一份份摆好,各种肉干肉条一份份摆好,挨个试吃,然后记录好吃的搭配……
傍晚,精神饱满的小卷毛眼冒绿光,一边撕糖饼,一边看着地图满脸坏笑。
圈画了几个地点,杨何宇抬头问:“哥,山地有宗门,海上有帮派,咱玩哪个?”
大黑:“无所谓,看哪个顺眼玩哪个。”
杨何宇:“那……我随便选了?”
大黑:“嗯!”
再次圈画一番,杨何宇指着地图笑道:“哥,这几个地点离得近,咱挨个逛啊?”
大黑:“好啊!”
选定目标,杨何宇开始清点装备,一边抱个大罐子搅来搅去,一边问:“哥,关于玩人,你有什么好点子?”
大黑:“我哪有你馊点子多啊!我顶多喜欢给人剃个头。”
杨何宇:“剃头好啊!哥,一会儿进了宗门,咱给全宗门弟子来个新式发型啊?”
大黑:“好!”
一切准备就绪,二人朝第一个目标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