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目的光彩从朱红小门内照射了出来，曹彟忍不住抬起手臂，用西装袖口遮挡着自己的眼睛，过了一会儿，感受到光芒减弱，方才放下手臂，却看到江凭直直的面对着门内，毫无遮挡，

曹彟心中惊异，忍不住走了过去，站到了江凭的身后，一同向门内看去。

却让他久久不语，许久之后，忍不住在侧后方瞪着江凭的后脑勺，“你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

…………………………

曹彟将手伸向一片巨大的模型之内，手刚刚伸了进去，模型便是一阵震颤，原本成实体形状的物体突然变得破碎，再然后渐渐缩小成星星点点的形状，之后再渐渐湮灭，化为虚无。

曹彟沉默的抽回了左手掌，静静的感受着手掌上方传来些微的刺痛感，看着已经化为虚无的星光点点，沉默了半晌，抬头直视着江凭，“为什么？“

江凭一直斜依靠着落地窗前的透明圆桌子，静默的看着那一片虚像化为曹彟掌中的点点星光，闻言，低头笑了声，“我完成了你的心愿。”

“我的心愿……”曹彟错愕的举着手掌，不解的看着江凭，“你什么意思？”

“你看到了，就是这一切，都在你眼前，或许是不完整的，不完美的，但是确实是最接近的，再给我一点时间……不，或许要很久……”

江凭的面色有些不正常的红晕，嘴唇颜泛着深紫色，细看之下，有些不规则的震颤，“你难道不想知道这一切是因为什么吗？“

曹彟注视着江凭略微泛起红血丝的双眼，深深叹了口气，“对于我来说，那已经是另一件事了，却没想到，你这样执着于这件事……”

江凭伸手搅动着光影里的虚像，双目直直的看着这些虚像，目光却呆愣，不知道是在看什么，“这样不是很好吗，你我，你我在意的人，都可以有重新选择的机会，也许，现在，也会改变。”

“我对现在，很满意。”曹彟用手指捏了捏眉头，“我不支持。”

曹彟果断的决绝令江凭面色苍白，但是随即，江凭的面上却也显露出一丝神经质的微笑，他看着曹彟，笑的古怪，“我理解，但是你却不会明白，我的想法很简单，只是想要自己想要的。”

“你的想法确实很简单，就是因为想的这么简单，所以我绝对不可能支持你！你要知道，你这样做，会造成什么……”曹彟目光炯炯的直视着江凭的双眼，强烈而坚定的气质让曹彟整个人存在感极其强烈。

“不过是一群将死之人，甚至都算不得上是人，你又有什么在意的呢？”江凭看着曹彟一如既往的样子，偏头打量了几分钟，“曹先生，一如既往得天独厚，从未，从来。”

江凭双手杵着，深褐色的木台嗝着手腕细弱处的青筋暴起，双臂却不见丝毫的震颤，铁柱子一样的牢牢的钉在上面，细碎的发丝散在额头前，一双眼睛从低处抬起，幽幽暗暗的瞥了一眼一旁的曹彟，之后就仅仅盯着眼前的虚无。

“这门，你放在这，太危险了吧？”

江凭垂着头，略显沙哑的笑声从他的身体里传来。

“你觉得，除了你我，还有其他人能看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