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欢是被萧逸尘抱回翰墨轩的。尽管她再三强调那点小伤根本没什么,萧逸尘依旧不为所动,让她在有生之年也体验了一把公主抱。直到把她平稳的放在床上,他才转身嘱咐一脸惊恐地小昭。
“小昭,帮你家姑娘检查一下伤口。”他忧心忡忡的看着她,紧紧地抿着嘴,随即转身离开。
“姑娘,这是怎么了?不就是去偷个鱼吗?被谁打了?”小昭看她衣衫不整,胳膊上还有血痕,实在想不明白。是王爷吗?他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傻小昭,凭姑娘我的本事,要是偷鱼怎么会被抓?萧宝瑞那孙子,下次别让我遇见他!”她咬牙切齿,攥起拳头狠狠地锤了一下床仿佛床是那个孙子:“小昭,去,帮我准备热水,我要洗澡。”想起孙子干的那事,她就觉得浑身恶心。
萧家大少爷的家在王府花园后面的别院里,萧逸尘一身的寒气和冷酷的面容,仿佛写着“生人勿近”般,仆人杂役各个避之不及,退避三舍,唯恐一个不小心引火烧身。
当萧宝瑞看到阴沉着脸的的三叔时,酒便醒了大半。在想起刚刚的所作所为,心里还是有些惶恐。但想这林清欢的身份,料他萧逸尘也不会也因为一个丫鬟跟他过不去。悬着的心又放下去大半。
“三叔。”萧宝瑞低头垂眼,惴惴不安。
忽然胸口被萧逸尘一脚踢中,一阵剧痛袭来,再反应过来时他已被踹倒在地。他手捂胸口,一股热流自胸腔由嘴喷出,他“呸”的声吐净口中的残存的血,又拿手擦了下嘴边的血迹,满脸的不可思议,看着站在他不远处的萧逸尘说道:“不就是一个女人嘛,你居然对我下这么重的狠手!”
萧逸城和夫人匆匆赶来,看到宝贝儿子被他打倒在地,心痛不已,萧宝瑞的母亲金氏更是破口大骂:“萧逸尘,你莫不是疯了吗?干什么打我儿子。”
毕竟是一家之主,比起金氏的护子,萧逸城还算沉得住气,他细细检查过萧宝瑞,发现他无大碍后侧对萧逸尘说:“不知我儿何处得罪三弟,竟劳三弟亲自动手?”
萧逸尘微微侧脸,额上一缕头发垂于面具之上,面具狰狞,他抬手指向还在地上半躺着的萧宝瑞:“问他。”
萧逸城自是知道他的这个孽障平日里是个什么样子,今日萧逸尘亲自来他这,这个孽障定是干了什么不好的事惹恼了萧逸尘,萧逸城咬着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盯着萧宝瑞:“你说!”
金氏慢慢扶起萧宝瑞,许是胸口还疼着,又许是害怕他的父亲,他眼神闪躲,一边捂着胸口一边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今天多喝了几杯,轻薄了三叔院子里的小丫头。”
萧逸城无语的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自觉脸上无光,自鼻间发出“哼”的一声后,便转身不再言语。
金氏反而松了口气,不就是调戏了个小丫头?她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这个萧逸尘,就这么点事,至于发这么大火吗?竟然把她宝贝儿子打成这样!她把儿子摁到椅子上坐下,然后换上一副笑脸盈盈:“三弟,这事,宝瑞做得或许有些不对,但不就是个丫头嘛,既然宝瑞轻薄了她,那改日我准备点聘礼,让她给我们宝瑞做小的,以后再抬个姨娘,也算是给了她脸面了,你觉得这样可好?”
萧逸尘面具下的脸越发狰狞,听完金氏的话后更是怒不可止,他一把抓住萧宝瑞的衣领,硬生生的将他从座椅上提了起来。“你那也叫轻薄?”眼睛微微眯起,仿佛要将他撕碎一般。
萧宝瑞双脚离地,悬在半空中,三双手齐齐的抓住那只紧握着萧宝瑞衣领的手:“有话好好说嘛。”
“住手。”苍劲有力却又不失威严的声音制止了屋内的喧闹。萧老太爷走进正厅,坐在椅子上,眼睛扫过每一个人:“逸尘,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萧宝瑞所犯的错,自有家规来办。”说完用眼神示意萧逸尘,萧逸尘缓缓地松开了手。
金氏搀扶着儿子,还贴心的将衣领抚平。而后跪倒在地嚎啕大哭:“父亲大人,冤枉啊,三弟一来就要打要杀的,我们实在拦不住啊!辛亏您来的及时,要不然我们宝瑞命都没有了啊!”金氏眼泪来的倒是快,仿佛真的有天大的冤屈。
萧老太爷神色如常,他摩挲着龙头杖:“难道萧宝瑞调戏丫头是假的?”
金氏面色一僵,神情有些不自然:“这倒不是,不过,就是醉酒乱事而已,一个小丫头,三弟也要管吗?”说话间还向萧逸尘翻了个白眼。
“小丫头?她可是我精挑细选的儿媳,也是这萧王府未来的王妃,你现在还觉得这是件小事?”萧老太爷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萧逸城和金氏不可思议的望向萧老太爷,又同时转头看着萧逸尘。
萧王妃?
萧逸尘神色如常。
“她就是一个被她爹卖到萧府抵债的小丫头,怎么能当萧王妃?”萧宝瑞诧异。
“她以前确实是抵债的丫头,可她也是我选定的儿媳妇,我说她是萧王妃,她便就是萧王妃!怎么,你们有意见?”萧老太爷脸上虽带着笑意,神情却是不容人拒绝的坚定:“所以,宝瑞,你竟敢欺辱你三婶,今日我便要请一请祖宗的家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