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余落下来的黄昏,橘红色的光芒普照着大地,将本初有些诙谐的世界染上红晕。诺大的宅院热闹非凡,到处张灯结彩,门口的对联,字迹龙飞凤舞,黑木匾额上几个烫金大字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十分气派。
苏子孟被郑夫人找到房间里谈话,而这边的林氏逮到机会,又端了一碗药去了季零伊的房间,见她躺在床上熟睡着,嘴角的笑意更加浓烈,她坐在床边,轻轻摇晃着床上的人,等到那人有了动静之后,才开口:“伊伊啊,母亲听说你有了,这不来看看你。你今日不是感染了风寒吗?那可要好生调理了。”
季零伊动了动睫毛,睁眼就是林氏放大性的脸,颇为不耐的颦起眉心,有气无力的额首:“母亲?谢母亲关心。”
她感觉身体快要被掏空了一般,身体渐渐的跨了下来,更是让她怀疑自己真的是因为怀孕所以才会有这些症状的吗。
迷迷糊糊之下,林氏将人从床上半搀扶而起,将人的上半身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从丫鬟手中端过那乌黑的药汁,拧着唇,断断续续的灌进她的口中。当所有的药都喝完之后,才为她擦了擦嘴角,放回原处。
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也就回去了。
前脚一走,后脚苏子孟才回来,看着床上的人还在熟睡,眸光柔和,忍不住亲了那人一口,不想入口的苦涩。
他不由得皱眉,叫来外面守着的丫鬟,问道:“少奶奶今夜不是禁药吗?”
丫鬟方才才从茅坑回来,并没有看见林氏来过,自然是不知道:“回少爷,少奶奶确实没有吃药啊?”
“那她最后吃的什么?”
“之前老夫人来过,喝了点银耳羹。”
苏子孟狐疑的挑眉,这银耳羹不是甜的吗。
若有所思之下,转头看了眼屋子里床上的人静静的睡着,散发着微弱的气息,几乎让人察觉不到,好似死了一般。
“你下去,找一个人。”他压低了声音吩咐,而后嘀嘀咕咕的将末了的话说出来。
在丫鬟走了之后,又折返回到床边,撑着床沿,低头在那人凉凉的唇瓣上映下一个浅吻,果然苦涩的嘴皮发麻。
第二日,季零伊的气色好了许多,苏家从天色微亮开始便开始活动了起来,门口陆陆续续从远方而来各种祝寿的客人。季零伊因为身体不舒服,一直到晚上开席了,才露面。面上带着白色的面纱,挡住了那倾国倾城的容貌,一身红色的衣裙,身姿婀娜,美眸含波,即便是遮住了容貌也能想象那其中美丽的容颜。
简单的吃了饭之后,晚上便在摘星楼里用晚膳,宽阔的舞台两侧都是各方贵客,中间便是歌舞升平,火红的光线将气氛炒的更加火热。
苏子孟坐在席位以下的首排,季零伊则是在他旁边。
她的目光懒懒散散的落在面前的菜肴上,周身喧闹的场景似乎与自己无关一般,她有些痛苦的捂着肚子,嗓子口窒息的难受,桌面上的东西即便是再如何诱人都觉得反胃。
苏子孟发觉她的不对劲,担心的开口问道:“你没事吧?”
季零伊按压着太阳穴,眼里满是隐忍,稳了许久才开口回答:“没事。”
脑海中回忆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而正在想着这件事之时,对面的林氏尖声尖气的开口:“季零伊,今日母亲生辰,你可有准备寿礼?”
季零伊抬头,所有人的目光便落在了这方。
她扬起嘴角看见对方林氏一脸得意的笑容,心底冷笑,这人昨天晚上给自己灌药,还不是其他的,偏生是能让人进入深度睡眠的药,最好是希望她能在今天晚上宴会开始时才来的好。
那样便没有时间准备礼物的事情。
但是她却不曾想过,她想要做的事情,自己大约都明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