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我跟他说我考虑考虑。我刚刚跟我爸妈打听了一圈，最后这不就回头来问你了吗？”梁慧生一个头两个大。

“你说，你当制片人你图啥？又要拉钱，又要拉人，还要管上上下下一堆事儿。而且现在影视剧竞争太大了，分一杯羹，没那么容易的。”卢筱煊一边冲洗泡沫，一边劝她别上程岸芃的道。

梁慧生撇撇嘴：“话不也能这么讲。再说这个本子，我排了那么久，是挺真的好。”

“那你就答应呗。赞助倒是不难拉，但也赚不了什么大钱就是了。”

梁慧生怼她：“哎，谁说红色剧集就不能拿收视啊，我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你是我妹，咱们都独生子女，我对你，就当跟亲妹一样的，你得帮我。”

“我？”卢筱煊指了指自己，她被她这表姐搞得无可奈何，“OK啊，没问题的，只要你开钱，我给你推荐演员，有优惠的。”

“一言为定啊。”二人相视一笑。

梁慧生算是把这件事情确定下来了。

“那我要叨扰你了，大经纪人。到时候找你帮忙，千万得认我这个姐。”

话刚刚说完，卢筱煊就开始贫，“你谁啊？”

梁慧生佯装去拍她，心里却慢慢平静下来。

她退居幕后已经快十年。起初在剧院，她主要做统筹工作，鲜少排戏，这两三年心里的疙瘩渐渐放下，她才尝试登上话剧舞台。

她原本就是做统筹的，如果尝试影视制片人，应该也算顺心应手。

况且，卢筱煊说的也没错，她快三十了，没结婚，没有家庭负担，更要立业打拼了。

……

家庭聚会散场后，几家人从姥爷家出来，梁慧生给大姨小姨说了再见。秦嫣梁振华夫妇去取车，结果女儿说她要回公寓一趟。

梁振华不快：“什么事儿啊，还非得回去。”

“就是工作文件。”梁慧生笑了笑，“哎呦，爸妈，快过年了，我过两天就回了，别急嘛。”

夫妇俩拗不住骄纵的女儿，只好随她去了。秦嫣叮嘱着：“路上注意安全啊。”

“知道了，爸妈你们回去吧！等两天，过小年我就回去了。”她用围巾缠好了脖颈，跟爸妈挥了挥手。

……

她今天晚上着急赶回家，是打算和程岸芃接洽。

梁慧生进了电梯间，按下楼层刷卡，片刻之后，到达楼层，电梯门开启。

她一怔，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门外灯下，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半边在光里，半边在暗影中。

她迟疑着从电梯里出来。

邝东听到动静，刚好过身：“你回来了。”

真的是他。

梁慧生心中警觉：“你怎么在这儿？”

他不由分说，就从兜里取出东西：“你的丝巾。上次忘在烧烤店里了。”

梁慧生接了过来，确实是自己那条丝巾，她表情舒缓了些：“那谢谢你啊。”

她还以为自己马虎，把丝巾落在车里的某个角落，却没想到居然被他拿去。

看到梁慧生渐渐舒缓的表情，他心里也放松了些。

“你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回家了。”梁慧生把丝巾塞到包中，顺便翻出钥匙来。

“等一下。”

邝东还以为他们会有几句寒暄，没想到她这么快就下了逐客令。

他伸手去触她的胳膊，一不留神碰上了门，砰的一声响。

梁慧生地被他的笨拙弄得生气。

她转过身，有些不耐烦：“还有事吗？”

邝东松了她的胳膊，往后退了半步，保持两人之间的礼貌距离。

相比之下，梁慧生双手环胸，侧过头看着旁边的那堵白墙，从不看他的眼睛，神色倨傲。

邝东舒了口气。

“梁笙，你是在恨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