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七剑……”针对秦舞阳此番身受重伤一事,荆轲果断给出了他的推论“江湖上以七人为一组执行任务的杀手组织不在少数,但拥有如此绝顶武功和剑术造诣的屈指可数。”
“你说的那七人我也曾有耳闻连你都说他们身手不凡也难怪秦舞阳被伤成这个样子!”姬丹略一思忖,心中起了疑问“对了,像这些赏金杀手一般都行事低调且他们与黄金台为素无过节为何要这么做?若仅仅受齐国人的指使,何不直接杀人了事?难道他们并非为了向我黄金台示威而是在炫耀成果想在江湖上出名?”
荆轲沉思片刻,摇了摇头:“北斗在江湖上已经很出名了,况且一个追求虚名的人不可能有太高的武功造诣。”
姬丹忽然间想起了什么,忍不住问道:“秦舞阳说那七人剑法极高剑阵无懈可击即使是你遇上恐也难全身而退……荆轲,若对方真的是北斗七剑你对上他们有几成胜算?”
荆轲想了想回答道:“没有交手不好判断。不过属下以为这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没有无懈可击的东西。”
姬丹点了点头,荆轲随即闪身退下。
卫满掉下悬崖,那个齐国买家也溜了,如今手头上所有的线索都中断了……
姬丹按了按隐隐作疼的太阳穴,陷入了苦恼。
同样心情烦闷的还有荆轲,自打从辽东边境回到了蓟城,也就意味着在接下来的日子,至少是这一小段时间里他这个暗卫可以稍稍轻松一点,不用像往常那样隐蔽在姬丹的附近,时时刻刻护卫对方的安全。
然而荆轲并未觉得有多轻松自在,相反,暂时卸下职责的他感到有些无所事事,每天除了练剑就是旁观别人练剑,再无其它。
青莞过得也不怎么样,内伤刚愈的她便被鞠武指派去照料遍体鳞伤的秦舞阳,尽管心不甘情不愿,可鞠武的命令她不敢不从。
相比之下,倒是小命险些没保住的秦舞阳过得滋润多了,每日心安理得地接受着青莞的照顾,偶尔挑三拣四,或者奚落一下对方,找点存在感。
一直以来,秦舞阳都在黄金台主上、即真正的燕太子丹身边做暗卫。
与李代桃僵的孪生妹妹完全不同,燕太子丹心胸狭隘偏激,行事一向狠辣阴毒,且工于心计,秦舞阳跟在他的身旁,日久天长,自然也耳濡目染。
此时他奚落青莞,一则是他本身就瞧不起青莞,二则因为对方与荆轲同为姬丹的下属,有相互搭档协作的关系,他对青莞出言不逊,亦是对荆轲的挑衅,这或多或少带给他一种心理上的满足。
当然,青莞也不是吃素的,将药碗重重一放,拉长了脸:“秦师哥莫不是以为我不敢对伤员动手?”
秦舞阳扯着嘴,笑得不怀好意:“那还等什么,动手吧。大不了违反黄金台第三十九条律例,鞭笞三十下而已。”
青莞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三十下,亏得这家伙说得如此轻飘飘。光是那行刑的鞭子就是特制的,上面满是倒刺,一鞭子下去不仅皮开肉绽,血肉更是被那倒刺勾出。三十鞭下去,受刑者早就血肉模糊,惨不忍睹了!
她可没那么傻,才不会为一时之气而坏了规矩。
岁末将至,王宫里渐渐有了年节的氛围。
这时,姬丹接到兄长的命令,让她尽快前往东宫。
自从兄妹俩成年,娶妻纳妾成了一大难题。
明面上的太子丹实则为女子之身,必定是不能与妻妾们同床共枕的,而姬丹的兄长又不肯将黄金台的事务一应全交给妹妹,因此兄妹俩只好轮流替换,隔一段时间回东宫一次。
收到命令的第二天,姬丹便回到了东宫,刚去后花园散散心,恰好看见太子妃坐在花圃边出神,于是上前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听到声音,太子妃猛地回头,像是受到了惊吓般,一连退后了好几步,战战兢兢地行礼:“臣妾……参见太子殿下。”
姬丹见她神色有异,不禁问道:“你怎么了?”
“无事……只是没想到,太子殿下这么快就回来了……”太子妃怯生生地低着头,眉宇间透着明显的紧张与惧意。
“阿雪呢?怎么转了一圈都没见到她?”姬丹环顾四周。
阿雪是燕太子的侍妾,平常她最爱在后花园里赏花了。
提到这个名字,太子妃身子一抖,满是不安与恐惧的眼眸里闪着泪光…和一丝小心翼翼掩藏的愤怒:“雪妹妹她……死了。”
“死了?!”姬丹震惊了,同时更加确信东宫里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好好一个人,怎么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