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马上便有不少人附和。
“少将军临战经验丰富,末将以为可行!”
“末将也认为少将军是最合适的人选。”
王翦环视了一圈众将,接着视线转向樊於期:“樊副将觉得呢?”
“末将认为不妥……”
樊於期一句话未完,王贲的脸色立马不好看了:“怎么,樊副将觉得本将军难当此任?”
“末将绝无此意。只是那嬴涯等人在军中任职多年,党羽甚众,想必对于少将军的威名和模样早已熟知,若由少将军前去,极有可能会被一干叛将认出来。”樊於期不卑不亢,一一亮明自己的观点。
这时,王翦抬手,发话道:“本将军已决定,此次夜袭叛军大营交由樊副将全权负责。”
说着,他起身行至樊於期面前,郑重地拍了拍对方的肩甲:“此番能否顺利平叛,就看你的了。”
樊於期单膝而跪,语气坚定果决:“末将必身先士卒,不辱使命!”
王翦之所以果断任用樊於期,不光出于对方在军事方面展现出的才能,更重要的是对方的身份。
樊於期是嬴政的人,嬴政将自己这位心腹放在军队里,虽说可以在平叛时更好地给予成蛟照应,但也是以此让樊於期获得军功,为以后更好的谋划做准备。
年轻的秦王早已作了培养自己人手的打算,在如此纷繁复杂的朝局下仍能深谋远虑,实乃难得!
王翦自认为对揣摩圣意还是有一套的,可惜他的儿子王贲在这方面差了一大截,眼看机会白白给了别人,心里老大的不乐意,跟在王翦身后叨叨个不停:“父亲,不就是突袭大营吗,您为什么不让我去?这么好的立功机会错过就很难有下次了!”
“立功,立功……你一天到晚就只知道想着立功!”王翦被唠叨烦了,转过身敲了一下儿子的脑袋,“脑袋瓜子和兵器一样,长久不用是要生锈的!”
“武将带兵打仗不就是为了军功么!您倒好,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不给您儿子,偏偏给了一个外人。依我看呐,您就是年纪越大胆儿越小,不想让我冒这个险……”
“小子你还来劲了是不是?”
王翦作势又要打,他儿子王贲却闪得比兔子还快:“您讲不过人就要动手,回头我告诉母亲。”
谁不知道军营里所有的兵惟上将军之命是从,而上将军惟将军夫人之命是从?
王翦讪讪地收手,指着儿子禁不住叹了口气:“你呀你……你可知有些东西不是你我能碰的!”
王贲依旧一头雾水:“什么意思?立军功难道不是各凭本事么?”
“是凭本事没错,但你以为那个樊於期是过来跟你抢功的?”
“那他来干吗的?”
“樊於期是王上身边的人,而此次长安君叛乱疑点众多,叛军的檄文也处处透着蹊跷。王上派他担任我的副将,的确有培养自己心腹的意味,但更多则是让他借机暗查此事。你想想看,一边是王上的弟弟造反,一边是奉命调查的王上心腹,咱们惹得起谁啊?要是我派你去了,到时万一让你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事关王室秘辛,恐怕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再给我好好琢磨琢磨,是立功重要还是小命重要?!”
王翦说完,王贲终于恍然大悟,却又怪他父亲不早说,气得王翦抬手又要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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