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飞本来就睡不着,叶倩来了一趟后他就更睡不着了。
傍晚时分,船行依旧。
开门声响,秦香儿端着一个金盘,盘上放着几道精致的小菜,一碗香粥,轻悄悄走进了房里。
“嘻,你个大懒虫,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却是睁着眼赖在床上不起来!”
女孩将盘子放在桌上,径直走到床边,见展飞睁着眼呆呆地看着窗外,便坐在床沿,伸出玉指捏了捏他的鼻子。
“你来啦?”
展飞不是不知道秦香儿来了,只是他实在不知道此时该做出怎样的反应。自听了叶倩所说的话,他胡思乱想了不少,总觉现在女孩对他所做无不是故意作态。
“你怎么了?”
秦香儿奇怪地低头看着展飞,怎么也不明白他晌午是还好好的,怎么才这么会儿时间就变了个人似的?
“哦!我没事,只是在想着能否顺利炼化金丹的事!”
展飞眼神有些躲闪,看了眼桌子上的饭菜,起身牵着嘴一笑道:“你给我带吃的来啦?我正饿呢!”
言罢下床趿了鞋,走到桌边埋头吃了起来,只是那饭菜吃进嘴里却有些食不知味。
房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展飞很希望秦香儿能继续问自己,这样他也好顺着开口问她宋天錢的事,可女孩却沉默了下来。
展飞趁着喝粥抬眼瞧去,只见女孩低着头坐在床边,摇晃着腿儿,看着自己的脚趾,似乎有什么心事一般。
秦香儿玲珑玉足并未着袜,套在一双精巧的鞜鞋中,其中一只已被踢掉,如玉如珠的玉趾甲面上涂了丹红的豆蔻。女孩的全身上下真是无一处不美。
展飞从女孩玉足上收回目光,狠狠将口中食物吞下,正要开口说话。却见女孩站起身来,低着头道:“若是无事,我便先回了!”
展飞刚要出口的话被噎了回去,目送女孩离去。许久才深吸了一口气,自嘲一笑,“为什么要去那么在乎呢?现在自己最紧要的是炼化体内的金丹提升实力,好尽快去东土营救师傅。她本来就是母亲安排给自己用于迷惑玄元子的,自己心中已经有人,又何苦再增一项烦恼?”,想罢逐渐释然。然则他真的不在乎吗?为何心里会有一点堵得慌?
天月王宫,对比于天火帝国恢宏的天火皇宫来说这里简直逊色太多,甚至于这小小的天月王宫就连金赢的金象州州主府都比不上。
此时在天月王宫稍显精致的后宫庭院里,正摆着一台戏,羽王宋链和他的两个女儿正坐在软椅上悠哉地看着戏。
不过几丈宽的小戏台上摆了桃枝石凳,一名身着青衣的旦角坐于石凳上,长袖掩面似羞还郁。在她身后立着一名剑衣男子,男子含情目视女子,但却犹豫不敢上前。
这出戏是一出讲述男女之情的戏剧。大致是讲这个男子和这名女子本是相爱,但是却因男子身为军将不得不暂时分离前往阵前效力,待两年后男子归来却听说女子家中已为她选定了媒头,而男子不知现在女子是否心里还有他,因此踌躇不前,不知该如何相问。
“嘿!这男人真是,阵前杀敌勇猛无阻,怎地到了这时却婆婆妈妈了?”
本就直性子的羽王看的着急,拍着椅把道:“若我是他,直接问不就是了?那女子真要心中有他,两人和和美美岂不正好。若是没有,还惦念她干嘛?男子汉何患无妻,干嘛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爹爹,你真是好没趣!”
年仅十四的宋怡琳看了她爹一眼:“难怪娘说你木头疙瘩一个,女子要的本就是柔情蜜意,若是都那般直白,可还有什么意思了?”
言罢怡琳郡主朝着旁边几乎趴在盘子上的怡瑶小郡主问道:“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啊小妹?”
不过三岁的小怡瑶见她姐姐问她,只鼓着塞满了食物像土拨鼠般的腮帮子,眨巴着萌萌的大眼睛道:“糕糕,好吃……”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怡琳郡主一脸地嫌弃:“都快吃成小胖猪了,出去别跟人说你是我妹!”
“呵!”
羽王指着他的大女儿气笑道:“你个小丫头片子,这火辣的性子怎和你娘一个模样?说我没趣?要知道当初你爹我可也是个风流倜傥的贵介公子,不知有多少名门闺秀惦念着我呢!”
“哟!好个风流倜傥的贵介公子,你倒跟我说说,是哪家的大家闺秀惦念着你呢?”
一道似笑非笑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羽王宋链瞬间汗毛都竖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