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边,展飞趴在地上,额头下是一块坚硬的石头,红色的血水顺着石头流进小溪,染红了清澈的溪流。
“啊!”
一声惊叫,灵珊慌忙扑过去抱起展飞,只见他头脸都是鲜血,不禁吓了一跳。
伸手试了试呼吸,竟然鼻息全无。
“二师姐快来……”
灵珊这下才真的慌了:“小师弟,你醒醒,快醒醒啊!”
刘玉妙闻声赶来,当看见这幅场景也是一愣,但是当她看了一眼展飞脸上的血迹之后,却释然停下脚步。
“二师姐,你快救救他啊!你怎么停下了?”
灵珊虽又急又怕,但却也不傻,见玉妙驻足便觉奇怪。仔细一看怀中少年脸上的血迹,那哪里是磕破了相,分明就是故意抹上去的。
“好啊!你敢骗我!”
女孩瞬间火起,柳眉一竖,伸手就要狠掐。
展飞见骗不住她,忙躲开女孩临腰玉爪,弹身而起极速远遁。然他修为不及三师姐,逃没多远便被女孩追上,那满脸鸡血窜跳乱躲的样子极为滑稽。
溪边又开始两人欢闹怪叫之声,对于他们的嬉闹玉妙早已习惯。无奈摇了摇头,提起溪边躺倒的水桶自打满了水沿路而回。
暮色渐临,玩闹累了的女孩这才心满意足的指使惨兮兮的展飞去烧饭,而她却昂着得意的小脸自回去浴洗去了。
展飞不忿的朝女孩的背影挥了挥拳头,即又泄气的叹息一声往厨房走去,无法,谁让他打不过她呢。
饭时,玉妙见小师弟惨样儿少不了说灵珊几句,女孩虽表面点头,但那表情明显是没听进去。玉妙见状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入夜,玉妙拿着药盒来到展飞房间,少年已洗浴完正坐在房里等她。
“来吧,让我看看今天又伤哪了?”
玉妙将药盒放在桌上,看着他问。
“这里。”
展飞走到玉妙面前跪坐下,指着自己的头顶道:“好几个大血包!”
“你啊,你说你没事招惹她干嘛?”
玉妙取出药膏涂抹在掌心,运用医法为展飞治疗,触着他头上那鼓鼓的血包,不免有些心疼。女孩柔若无骨的玉手泛起淡黄色光晕,在其掌下展飞头上的血包奇迹般逐渐消退。
嗅着二师姐身上淡淡的香味,展飞有些心驰神迷道:“冤枉啊二师姐,我不招惹她,她一样会捉弄我的!”
“好了好了!知道你委屈!”
玉妙不禁莞尔,也知他说的是实话,三师妹可是最爱欺负他的,她这一手医术大多倒是在这个小师弟身上练手了。疗好他头上的血包后,言问:“还有哪儿伤到没?”
“哦,还有这里!”
展飞卷起袖子,只见在他手臂上有一个火焰状的红色印记,在印记下方一条不是很大的伤口已经结了疤。
言罢得意的显摆:“这是我捉野鸡的时候不小心刮的。嘻嘻,今天在溪边装死我就是用的那只野鸡的血,鸡肉我还腌着,明天做饭就把它炖了。”
他滔滔不绝的这一小会儿,伤口已经被刘玉妙治好。
刘玉妙用手指磨娑着展飞手臂上的火焰印记,问道:“小飞,还是没有你家人的消息吗?”
“没有,师傅这些年打听了许多地方,都没有打听到这枚印迹的来历!”
展飞神色一暗道:“也许,也许她们已经早就不在了。”
玉妙心中一软,将展飞搂在怀里:“不要想那么多了,就算你找不到她们,你还有师傅,还有我们。”
其实玉妙心中清楚,一个被丢在茫茫大海荒岛上的婴儿,他的父母肯定是遇到了不寻常的事。
“二师姐对我真好!”
展飞感受到玉妙对他的关怀,将头埋在二师姐柔软的怀里,闭目陶醉的叹息。
怀中少年如今已长大,再不是以前的那个单纯的小男孩,心思缜密的玉妙近来早发现他对自己的情感渐有些不同。现搂抱着他,看着他那副实能让女孩着迷的面孔,再被他热烫的鼻息隔衣吹拂,女孩也不禁气息一浮。当下忙整理心思,将他推出怀中,笑言道:“我是你的师姐当然对你好啦,别想那么多了早点睡吧!”
“嗯,二师姐也早点睡!”
目送玉妙离开,展飞关了房门后躺在床上久久未能睡去。一会儿想着温柔的二师姐,一会儿脑海中又是活泼刁蛮的三师姐。他也不知近来怎么总喜欢胡思乱想,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对这两名与自己朝夕相伴的师姐渐渐的产生了不同的感觉。当然,若论起来他更倾向于温柔体贴的二师姐,毕竟哪个男孩不喜欢温柔的女孩呢?另外,三师姐的家世却也让他仅能望而却步。
想罢多时,一点愁心入剑眉,少年又自苦笑着叹息了一声。他不过是个孤儿,一片无根的浮萍,得幸被师傅收养,能栖在彩云小筑这片温馨的池塘,他又何谈奢慕身边的骄莲?
思至夜深仍难眠去,少年索性起身盘膝打坐,清空心思以入定驱燥。自打记事起他已不知有多少晚是这样过的了,以前是念亲,现在却又多了思情。烦烦扰扰究竟几时入的定也不得知,反正他也已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