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青竹不愿因为自己而耽误宝贵的时间,请邓云卓立即拔营赶路,可是邓云卓却坚持让她再休息一会儿再行启程,简青竹拿老将军没有办法,只得听他的安排。
“老将军,云雾城一战,那么的惨烈,我们的伤亡情况如何?一定很严重吧。”
邓云卓点了点头:“公主,云雾城之战,公主是亲身经历的,老臣不愿瞒骗公主,我们的确损失惨重,而且更为糟糕的是,增加了大量的伤员,虽说轻伤员不太影响赶路,但是重伤员就不行了,就算我们在云雾城弄了很多车辆和马匹载着他们赶路,可是如此不停地急速行军,他们的伤是根本无法愈合恢复,丢掉性命,也只是迟早的事情,可是如果要顾及他们的伤情,势必要严重拖慢行军速度,那样的话,与停下来等追兵也就毫无两样了。”
简青竹:“如此岂不是没有办法了,”受伤的士兵就算是全力赶路,也一样还是会严重拖慢整体行军速度的,看来被追上,已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老将军,我们下一个要面对的城池是哪里?比起云雾城如何?”
“公主,下一座城的名字叫孤水城顾名思义,那是一座临河而建的城池,而且还有那条大河孤水,孤水之上有水军,孤水城内守军数千,我们若想闯过去,不仅要打败孤水城守军,更要击败孤水河上的水军,困难程度,不言而喻,”邓云卓语气一转,说道,
“但是公主请只管放心,不论再难,我们也一定能够打败孤水守军,渡过孤水河,哪怕仅剩最后一人,也一定保证公主的安全。”
简青竹再次被感动,甚至被震撼,她怀疑,就为了她简青竹,这位老将军压上他们的一切,值吗?
“老将军,您这样做,真的值得吗?我是说……他们虽然都怀疑我是豫亲王任阁之后,可是到现在为止,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万一最终证明我不是你们的公主,你们为我付出这么多,我……我……”
“公主,我不否认,您说的假设的确有可能会出现,但是现在,从你的几位长辈和前豫亲王府的关系,从她们把先王的家传神功幻龙印传授给你,从敌人们对您的态度,再到您与先王的神貌相似,尤其是当您在云雾城城头龙魂出体,惊骇众人的时候,老臣已经可以完全地确定,您就是我们的公主,先王的孩子,上天给我们这些人的希望!为了您,为了我龙都城皇族的基业,我们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简青竹想说老将军,基业虽可贵但性命价更高啊!但她也知道,就算她真心不想要江山,敌人也还是不会放过她,就像现在,她做什么了?她是起兵了还是造反了,她甚至连自己是谁都还没有弄清楚人家就来杀她了,如果自己放弃某些东西换取他们的停止追杀,恐怕也就只有自己的这条命了。而且她敢肯定,就算是她死了,他们也绝不会放过她的亲人和朋友们,所以她别无可选,只有抵抗,而且一抗到底,可残酷的现实是,他们现在,已经几乎走向绝境了。
还能坚持吗?还能坚持多久?简青竹不知道,她只能一直的坚持下去,直到最后一刻的来临。她不知道那一刻意味着什么,胜利?还是失败?
…………
前有强敌后有追兵,外加许多将士伤重难行,可是他们没得可选,只有努力加速行进,不难想象,一道岭和云雾城的连续两次失手,一定会让敌人们气急败坏,他们一定会加速追赶,下一次的,肯定就不仅仅只是几个高手那么简单了。
纵是他们努力再努力。但行军速度还是被拖慢了,其间邓云卓甚至曾一度有过要痛下决心撇弃那些伤重的士卒的打算,但最终终于还是没能忍心做出那个决定。
这日探子回报,说孤水城城墙高达六丈且十分坚固,城内守军约在五六千人左右,孤水河宽约两三百丈,水军人数据说也有两千余,且他们严阵以待,显然已经做好了迎敌准备。
听到这样的回报,连简青竹她这个不懂军事的人都知道,他们毫无胜算。
“老将军,我们现在能战的将士满打满算也就堪堪千余人,加上连日赶路疲惫不堪,攻城器械又极为不足,这种情况下与孤水守军作战,怕是没有胜算,我们……怎么办?”
邓云卓依旧稳如泰山,不慌不忙:“公主所言甚是,我们现在绝不可与孤水之敌硬拼,为今之计,只有避开孤水城,匿藏我军行迹,多多派出探子沿孤水河沿岸寻找适宜渡河之处,如天遂人愿便可渡过孤水,如天不遂人愿,哼哼,也没有什么可惧怕的,公主不必担心。”
他们避开孤水城方向,在距孤水河不算很远的一处深山密林中隐藏起来,而后派出了二十几名探子,顺着古水河沿岸寻找可供全军渡河的地方。在此期间,众人几乎待着不动,减少粮食等物的消耗,等待着探子们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