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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兮脸色煞白煞白的，黑眼圈也很重。汤圆乍一看到她，吓得后腿了两步。

“怎么了？”穆兮问。

“姐，你身体不舒服吗？”汤圆小心翼翼地问。她和穆兮还不熟，加之做她助理前看了网上的一些爆料，汤圆对穆兮的印象并不好。即便跟在穆兮身边的这几天，穆兮对她可以称得上和颜悦色，但她还是惧怕穆兮。“不舒服您别撑着，我们去医院看看。”

穆兮从镜子轻飘飘扫了她一眼，没说话，绕过她径自走了。

可能是受到昨晚浴室那幕的影响，穆兮今早情绪并不高。她像夏日里的玫瑰，暴晒在日头最毒辣的正午，等傍晚或清晨那抹清风袭来，她已经完全失去水分，全蔫巴了。

她从前仗着自己漂亮，时时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现下这没精打采的模样，又一副天塌下来的惨状，倒是让很多人大呼痛快。

只不过他们不敢表现在脸上而已。

汤圆一路走来，已经见了许多人在幸灾乐祸。现在又见穆兮这惨兮兮的，犹如斗败的公鸡再无平日嚣张，汤圆忽然觉得心疼。

或许穆兮生来就该嚣张的？

“我饿了，”穆兮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往后一靠，头搁在椅背上，她半闭着眼，疲惫地问：“早餐买了什么？”

汤圆说：“李记的小笼包。”

穆兮想了想，说：“给我一个吧。”

小笼包除了皮薄馅多，在南方主要还是因为它小，一个小笼包大概也就是一两口能解决完，所以吃一个等于没有吃。但这话汤圆不敢和穆兮说，给了穆兮个小笼包，她站在她后面静静的看她吃完，然后给穆兮递上了一杯热牛奶。

她微微躬身，低敛眉，双手奉上。

卑微得像古时候的婢女。

穆兮扫了她一眼，眉头一皱，紧接着闭上眼睛。她脸色不好看，语气也冲。

“不喝！”

汤圆一愣，惊慌的抬眼看着闭目养神的穆兮，一时有点无措。

外界对穆兮的评价很不好，什么嚣张跋扈、蛇蝎心肠、心机深沉等等各种不好的标贴简直就是信手拈来。汤圆没有直面过穆兮给她甩脸色，这会儿对方忽然来了那么一下，汤圆是受不了的，甚至委屈得眼都红了。

穆兮一直都是嚣张的，也鲜少在乎别人的情绪。她能敏锐的感觉到汤圆情绪不对了，但她却没有出口安慰的意思，闭目养神没几分钟，手机铃声又响起来。

她的手机铃声之前还是一首缠绵悱恻的爱情歌，后面不知哪一天突然换了，换成一首欢快的儿歌。可是这欢快的儿歌在这时候响起，不仅突兀还怪异。汤圆更是被吓得直接尖叫，穆兮吊眼看过来，整她整个人埋在微弱的光里，脸色青白，跟鬼似的。

汤圆捂着嘴，一脸惊惧。

“喂？”

穆兮的声音嘶哑，像钝刀刮过石头的声音，非常刺耳且难听。

“穆兮，求求你消停，行吗？”电话那头传来何丹崩溃的怒吼，“以前裵哥纵容你，帮你收拾烂摊子擦屁股，你不仅不懂得感恩，还他妈的变本加厉的作！你自己看看网上那里对工作室的攻击，对裵哥的抹黑，你做个人行吗？”

“何丹，这就是你作为一个经纪人的职业素养吗？”穆兮冷冷地问。

外头太阳已经起来了，阳光有点闭眼。穆兮半眯着眼从窗口看去，在窗外不远的一棵香樟树下伫立着个姑娘。小姑娘剪着波波头，穿着白衬衫配格子裙，从穆兮这个角度看过去，恰好只能看见她背影。可即便是背影，她身上就像落了光圈一般，格外夺人眼球。

真想变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