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走到宿舍楼下,坐上电梯,摁了上升键。 归皖一路上都紧攥着手心里的小瓶子,在心里偷偷的,觉得有点烫手。 她抿抿嘴巴,看向与自己站的很近的人——男人面无表情,目光安静落在不断上升的楼层数字上。 归皖盯着瞧了会儿,刚准备收回目光,男人突然轻飘飘的开口:“好看吗?” 归皖:“......” 她眼一眨做出决断,立马收回目光目视前方,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江起云等了会儿没听见动静,扭头,直接点名:“不是看了很久?好看吗?” 归皖“咦”了声,一脸无辜的扭头,“我吗?” 江起云:“......” ....... 电梯到顶层的时候,归皖已经绷不住要露馅,两只小耳朵通红。 江起云目光意味深长的落在她两只耳朵上。 归皖立马伸手捂住。 “......” 她自己脑袋一抽去捂,捂完又觉着自己掩耳盗铃,纠结了会儿,怏怏放下手。 江起云挑挑眉,没拆穿。 归皖迅速往自己家门口迈了一大步,做出一副你还有事没没事咱俩各回各家的姿态。 江起云出声叫住她:“等一下。” “干嘛?” “明天,我要出去录个节目,要离开三天。”他话说到这,归皖一愣,心想你出去就去啊还得跟我报备一下干啥。 她心里云淡风轻的想,耐不住耳朵尖越来越红。 江起云盯着,视线里全是她白嫩的小耳朵尖,挪不开眼。 他有点明白小姑娘好像是误会了什么,想笑,轻一咳,“所以这几天,拜托你帮我照顾一下酸奶。” 归皖愣了下,抬头,满脸茫然。 江起云绷着笑,解释:“酸奶喜欢你,我们又住的近——不是很麻烦,就拜托你每天按时给它倒点猫粮在碗里就行,晚上时间多的话,能陪它玩玩最好。” 他说完,看着小孩茫然的脸,又笑着追问了句:“行不行?” 归皖:“......” 她小小咳了声,手顺着裤线往后摸索,装着面无表情点点头。 她本来就喜欢酸奶。 不过......她稍稍想了下:“我每天进你房间,被发现是不是不好?你介不介意......我把酸奶带回宿舍照顾?” 江起云想了想她的那个舍友。 然后很真心诚意的给她提问题:“我倒是不介意,但是你怎么和你室友交代?” 归皖立刻恍然,紧接着满脸纠结。 看看江起云,他好像也是一脸为难。 她反复琢磨了会儿,还是觉得江起云的方法貌似更低调一点:“那还是我去你宿舍吧,你把钥匙给我。” 她说着,右手伸出来,白嫩的小掌心冲他张开。 江起云盯了瞧了两秒,一呷,从兜里掏出钥匙,放到她手心里。 钥匙不大,他放过去的时候,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掌心。 有点痒。 归皖脸红了下,匆忙收回手。 江起云也面无表情的把手垂下,食指与中指轻轻磨砂了下,少女的皮肤触感细腻,他指尖放佛还留着刚刚一触而过的滑腻感。 他转身想回屋,好好教育自己做个人。 走到门口才反应过来,只有一把钥匙,他顿了顿,无奈的扭身看还呆呆站在原地的人,伸出手:“钥匙再给我一下。” 归皖没反应过来,唰地一下子把抓着钥匙的手背到身后,防备道:“干嘛?” 江起云:“......” 归皖:“......” 男人看着少女一脸护犊子的表情,终于没忍住笑了声,好心提醒道:“那好像是我家的钥匙。” 归皖:“.......” 她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干了什么——当着人家的面,把人家的房子钥匙当宝贝一样藏起来,还一脸老母鸡护小鸡仔的表情。 归皖脸唰的一下红了,一点没犹豫,啪的一下子把手伸开,避开他眼睛,把钥匙递到他面前。 江起云饶有兴致看了两眼,伸手接过钥匙开了房门,又塞回她手里,憋笑解释道:“只有一把钥匙,你得先让我开门进去。” 归皖胡乱点点头。 江起云心肠好,没再多说这个让她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的话题,拉开门,回身声音不大不小的把门关上。 提醒她,可以回家了。 归皖如梦初醒。 左手握着小眼药水瓶,右手握着小钥匙,屁滚尿流的回了家。 ———— 第二天归皖定了闹钟,昨晚快三点才睡,早上八点就撑着眼皮从床上爬起来了。 江流还没出门,正在吃早餐,见她出来,一愣,不可思议地抬头看时间:“几点了?你怎么都起来了?我迟到了?” 归皖:“......” “你没迟到,我今天特意早起的。” 江流扭回脸,“你早起干嘛?” 归皖看她一眼,很淡然的解释道:“训练。” 短短的两个字,被她说的感人又理智。 江流:“???” 啥几把玩意? 江流一脸惊悚,觉得这个世界和这个室友一夜不见都变得有些操蛋,几口扒完自己的早餐,溜了。 归皖困得生无可恋,蔫蔫地跟她说再见,一只手撑着眼皮,一只手往嘴巴里塞东西。 吃完饭,收拾妥当准备出门,八点半。 归皖在玄关穿鞋时,看着对面的门开始想,也不知道江起云走了没有。 八点半,应该走了,不知道会不会忘掉给酸奶放猫粮。 万一忙的忘了,酸奶就要饿一天。 归皖越想越不放心,琢磨反正也费不了多少时间,不妨去看看。 于是她就拿着昨天房子主人亲自塞给她的钥匙,光明正大的开了锁进屋。 推开门,第一时间没看到酸奶,她关上门,往客厅走了几步。 突然觉得不对。 哪来的水声。 她一顿,朝水声传来的方向看去,是浴室——归皖明白了什么,看看紧闭的浴室门,刚准备开溜,下一秒,浴室门被人拉开。 归皖目光还没来得及收回,眼睁睁看着里面走出一个人。 ——一个半裸的、松松垮垮在腰部围着条浴巾、浑身蒸腾着热气、面无表情和她对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