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008(1 / 1)将军府上有娇妻首页

十三骑大营每月都会有一次比武较量,所有将士都会到场。苏炙手下有一精骑,极具战力。曾在边境一役中立过大功。许多士兵都想入骑。无奈要求太高,须得在月试中连赢五场方可获得资格。    放眼望去,今天比往常热闹不少,不仅是因为月试比武,而是因为一位侥幸赢了单场比试的热血少年,险差几局,便能成功突围。那少年约莫十岁左右,个头却跟人十三、四岁的差不多,十三骑的人都认识他,他是北绍王的长子,也是苏将军唯一的徒弟——小王爷萧尔齐。    谁都知道苏炙曾经效命于北绍王座下,后来萧忌四海云游,丢了长子留在京师。小子继承他爹的脾性,打架斗狠样样不服输,但在长辈跟前却很谦逊,摒弃同辈间的嚣张气焰,从亲近的皇帝哥哥,再到授予他所有骑射功夫的师傅苏炙,少年很会哄人,性子像娘,会瞧事,自然也很讨喜。    一场比试下来,所有人都很累。人高马大的萧尔齐奔到师傅身侧,擦擦汗躺倒一旁,脸上挂着笑,兴高采烈道,“师傅,尔齐今日表现如何?”    苏炙习惯他的放肆,一身束装抱臂而立,眼神锁定校场上跃跃欲试的将士们,动也不动,“进攻过急,出招太早,力度不够。”    年轻气盛都是如此,他当年也一样,总想一击制胜。后来才发现没到时候只会弄巧成拙。萧尔齐还小,今年年初刚满十一,往后加紧训练,认识到自己的不足,有的是机会。    躺在地上的少年大口呼吸,知道师傅口中不会有好话,习以为常。苏炙很严厉,对他更是如此。但只要没说不行,那就表示还算不错。少年笑了笑,想到什么,偏头吩咐小厮拿了木盒子过来,启唇,“比试十次,您总不会说徒儿一回好。反正我记着了,这次输给六骑的张叔,他力道大,我回去研究研究,下次改用别的法子。”    苏炙没有回话,但却转头看了他一眼。接过小厮递来的木盒,萧尔齐爬起身将盒子双手呈上,笑说,“师傅,这您收着,我都快忘了。您刚成亲,父亲和娘远在南沃回不来,早在皇帝哥哥赐婚时就托人给您备了一份礼,还让我带话给您,说祝您夫妻和顺,早生贵子。”    这些话他其实在苏炙成亲当日就说过,反正祝福的话翻来覆去就那几句。小子不懂事,总觉得祝福来祝福去都是废话。苏炙伸手接过,随后礼貌应声,“有劳王爷费心,他们现在到了南沃?”    口里含着狗尾巴草,少年枕着双臂继续躺回地上,含糊道,“是啊,您知道我娘的性子,脑子里主意多,总想四海各地都玩上一番,我爹向来媳妇儿为大,哪能说别的。让她一哄,人都晃到中原以外了。”    忆起当初的北绍王,苏炙眼中浮起笑意,将木盒递给李牧,随后点头,“王爷王妃神仙眷侣,当真羡煞旁人。”    萧尔齐抬眼仰望他,害怕身边的靠山一个个被女人拐跑,保持天真接着问,“羡煞谁了,我就不懂。倒是师傅您……将来会不会也成我爹那样?”    苏炙闻言一滞,这个他倒没想过。当然他一直不成亲,也是觉得男女情爱太误正事。如今即便娶了媳妇儿,但也没想那么长远,遂答,“命定如何,实不好说。”    小子愣住,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觉得娶了妻的人就是不一样,这也能扯到命上去。萧尔齐撇嘴,继续人小鬼大的惊叹,“你们这些有媳妇儿的人……真是,不说这个了。徒儿今天进宫一趟,听皇帝哥哥说下个月又得去牟河泡汤,师傅也被钦点前往,还说可以带家眷。您到时会带师娘去吗?”    心底思量,那丫头的脚大概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下月时间有些紧,她的状况自然不能前往,于是摇头,“不会。”    少年似乎很有见解,人不大点,知道的事却多,眯眼道来,“可太后娘娘也会去,师娘不是曾在她身旁待过一段时间,太后大概希望有人说说话,所以……”    所以今天下午初一也进了趟宫,只是后来她如何决定,苏炙也不知情。场上将士较量完一局,兴致极高,欢呼着朝将军这边看来,邀约他上阵亲临。萧尔齐见状也站起了身,听旁边的男人淡淡开口,“看她的意思。”    苏炙接过兵器,话不多说上场迎战。留了萧尔齐一个人愣在原地,放眼观望,十三骑的将士还都不客气,对待苏炙全是一拥而上。这一斗,怕是太阳落山都不能停歇。男人精力用不完,尤其在这方面。拍拍身上的尘土,他决定观摩学习,不再晃神纠结别的。    说起去牟河的事,初一的确知情,吃过午饭宫里便来了轿子,太后下旨前往觐见。匆匆换了衣衫架着拐杖进宫。提起再去牟河,她不敢拒绝。即使行动不便,可是来去都有马车。太后活到这把年纪迷恋上了作画,初一对这方面有些研究,会评画,会讨她老人家欢喜。自然时常被她惦记着。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初一的娘亲跟太后沾了点关系,她也算是她的远房侄女,当初爹爹去世,她跟在太后身边好长一段时间,跟她比较近,自是不愿违她的意。    反正她也很久没去牟河了,那里山清水秀,曾是她少女时期最爱待的地方。如今嫁了人,往后机会再是不多,能出门透个气,何乐不为。    苏炙没想到她会答应得这么快,似乎忘了自己脚上还带着伤。晚饭过后,他刚到家,周身热汗,转身出去洗了个澡,回头就听初一嗫嚅着跟他讲了这件事。顺便还说自己撑着拐杖能够行动自如,让他不必太过费心。    临到夜里,害怕又做恶梦的初一让春桃备了两床被子,想起昨夜裹了整床棉被,结果害苏炙搭着袍子凑合一夜,她觉得很不好意思。就算他们刚成为夫妻,但也不能做得太过于。    额头上到底起了个红包,白日在宫里还被太后问起,初一说是自己磕的,可凤歆殿那一屋子奴仆显然觉得她是被谁揍了。眼神夹杂质疑与探究,看得她心里不舒服,回来果断拿了苏炙给的药,打开瓶子又多涂了几层。    夜里苏炙出去了一趟,说是处理公事。初一在屋子里练习走路,不想给人添麻烦。想到去牟河,倒腾来回出了一身的汗,春桃看着翠竹园没人,将军也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所以打了一桶水进去替她擦洗。脚上的伤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能拄拐杖走动,但一直泡水就不能够。搭着腿在桶里泡了一会儿,不能太久。很快撑着爬出来。春桃说忘了拿她的换洗衣裳,所以又去隔壁院子翻找。    留了湿漉漉的初一坐在床边,伺候伤者就是如此,记了这头忘了那头,忙活半天,连起码的衣裳都忘了拿。初一沐浴不愿旁的人伺候,因此只留了春桃一人,裹着布巾的小佳人静坐着等待春桃归来。但是等了半天没等来人,倒是把苏炙等回来了。    她当然辨得出男女走路的声音,尤其是苏炙的步伐非常沉稳。她吓得不轻,听到门被推开,连忙跳脱着捂住胸口站起身,手指撑着屏风,探出脑袋正好对上来人的目光,面上一红,连忙急道,“你……你先别进来,我……我现在不方便。”    苏炙闻言顿住脚步,屏风色浅,依稀可以透出女子婀娜的身形,心下了然,轻咳一声偏过头去。春桃好不容易找着换洗的中衣,连同着里头的丝质兜衣一起拿了过来。谁知进门就见苏炙立在那儿,抬眼对上他的眼神,春桃也怂。慌忙之下只能把衣裳全都交给了他,低头劳烦递进去,自己则体贴地退出,顺道不忘掩上门。    屋中顿时尴尬无声,初一还是吊着腿扑在屏风后面,思量一阵,阖眼呼出口气,静悄悄伸出一截藕臂,白净细腻,闷着嗓子道了声,“给我吧,我穿上再叫你……”    垂首看着手中的衣衫,中衣和兜衣都在,尤其那吊了四根缎带的丝质兜衣,意识到里面的女子什么也没穿,他不自觉喉头一紧。可是想起她昨夜的恶梦,她怕他。进去了又能如何。更何况她还有伤……苏炙稳了稳心绪,几步上前将手里的衣服递给她,转身走到木桌旁,随后坐下开始看书。    初一还不知道自己的穿衣速度可以如此之快,系紧衣结,撑着拐杖坐到床里头。刚刚沐浴过后周身泛着水气,眼里浮起氤氲,听外面没有动静,轻声道,“我好了,你进来吧。”    苏炙并没有立刻出现在床边,而是半响过后,初一已经盖上被子躺进床里,他才放下兵书步了进来。出去一遭,还穿着束装。其实苏炙很适合这样干净利落的衣着,衬出身形,越发有味道。    初一小心翼翼打量一眼,随后掩了被子躺下。发现榻上是两床被子,苏炙也没有多话,挤进床里,又是一番沉默。待到困意上头,初一都以为他不会再讲话时,低沉的嗓音突然响起,“牟河,你当真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