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的性子,若是再碰见定然不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所以本是打算再也不见的。
可惜,他却在这个节骨眼上恢复了记忆。
薄灏尘对她太熟悉了,连每根发丝都致命的熟悉,当即就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心里怒火愈发高涨,烧的他眼底赤红如血,气的咬牙切齿:“你休想!”
他突然扯开自己的衬衫,露出里面健硕的蜜色胸膛,一手攥住辛诺言的胳膊,将她一把拽过来扣在怀里,拉着她的手强硬扣在胸膛上,让她感受指尖下凹凸不平的触感。
“感觉到了吗?”
素来清冷的嗓音,不知何时染上一丝湿意:“这伤,是在国外爆炸那次落下的,之后我顺着河水飘到一处渔村,被渔民侥幸救起,却因抢救不及时落下了伤疤。”
辛诺言看着他胸口明显与别处不一样的皮肤,牢固的心像被突然敲了一下般,露出一丝缝隙。
眼眶也不禁泛红。
“那次你是为了保护我。”当时的情况,只要把她一直留在车上,白亦年投鼠忌器肯定不会下死手,他明明知道,却害怕千分之一的可能伤到她,还是把她推下了车,孤身一人引开杀手。
薄灏尘见她眸光动容,便心疼了,下意识想要掩上衣裳不让她看,但想到她的态度和做过的事,就禁不住心寒,硬生生忍住了。
拽着她的手来到手腕,清雅的嗓音平静的陈述:“这只手腕,在那次救星星的时候废了,自此后每逢阴雨天都钻心的疼,平时稍重些的东西都提不了,连瓶水拿久了都受不住”
辛诺言猛地抽回手,杏眸已经红成一片,冷冷瞪着他:“够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个时候跟她挟恩图报吗?
“别误会,我并不是跟你诉苦,也并不觉得委屈。”薄灏尘并不恼怒,指尖轻抚上她泛着霜雪的眉眼,嗓音低哑温柔又透着一丝脆弱:“你们是我的妻子女儿,我愿意为你们做任何事,付出任何东西,包括我的性命。”
“可是辛诺言,你要讲点道理。”
“趁着我失忆,把我丢给别的女人,明知道我受了那么重的伤,却能放心的离开,连一眼都没去看过我,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他就是不悦,就是委屈,怎么了?
辛诺言被他质问的说不出话来,喉间一阵阵涌起酸涩又被压下,眼眶越来越红,瞳孔都跟着蒙上了一层水雾。
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对不起,是我的错。”
她承认,之前确实是仗着他没有记忆故意欺负他,因为疫情的事对他寒心,也确实因此才走的干脆利落。
决绝的不留一丝余地。
她和薄灏尘之间纠缠的太深,两个人连骨血都是相连的,早已不可分割,若他仍存有记忆,她是怎么都不可能离开半步的。
就算她狠得下心,他也不会允许。
可失忆的他,什么都不知道,她走的轻松,也不必担心他会因为她的离开失控。
“一言不发离开是我的错,把失忆后受伤的你独自留下是我的错,可是薄灏尘,我是认真的,并且直到现在也坚定如初。”
“薄灏尘,这段一波三折的感情我真的好累了,就当是放过你,也放过我,我们不要再纠缠了。”
“分手吧。”